在鲁院听讲座 | 西川:中国当代诗歌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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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鼓楼东大街到东八里庄南里、芍药居,从中央文学研究所到中国合作文学讲习所、鲁迅文学院,地点和名称虽然变了,但作为神圣的文学殿堂却没有变。
这里一直是广大作家和文学爱好者向往的地方,创办以来,一批批作家在这里学习、深造,一批批批文学人在这里悉心传授。
《关系的魅力》 《我们大家都是同学》这两本书汇集了众多文学名家的讲义,中国作家网将它们分期发行,共同感受文学的魅力。
川西川,诗人,散文和随笔作家,翻译家。
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语系。
爱荷华大学在2002年访问了学者。
曾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副院长、图书馆馆长。
现任北京师范大学特任教授。
出版于诗文集《深浅》、诗集《够一梦》、长篇散文《游荡与闲谈:一个中国人的印度之行》、论文集《大河拐大弯:一种探求可能性的诗歌思想》 《唐诗的读法》、翻译著《北宋:山水画乌托邦》
获得德国魏玛全球论文评选前十名( 1999 )、鲁迅文学奖( 2001 )、中国书业年度评选“年度作者奖”( 2018 )、瑞典马丁松玄蝉诗歌奖( 2018 )、日本东京诗歌奖( 2018 )等奖项
其诗和随笔被收入多种选择,被广泛翻译,并在近30个国家的报纸杂志上发表。
2019年德国柏林诗节小册子称赞西川为“现代诗重镇之一”( oneofthegreatsofcontemporarypoetry )。
中国现代诗的流变
我很高兴来到这里,谈论文学和翻译。 来之前,问一下你在说什么主题。
我说我不知道讲什么主题。 因为,在座的各位实际上是翻译家。 翻译家和不做翻译的比如诗人、作家,我心中的感受完全不同。 我坦率地说,我更喜欢翻译家们。 我曾这么说过。 我在文章中写得很专业。 翻译家说缺点比诗人少得多。 如果你做翻译的话,翻译家会说是为了别人结婚,但另一方面
写诗还是写小说,坐在那里闷头写。 写诗和写小说工作的客观性。 翻译家的工作性质中客观性并不强烈。
所以,翻译家们一直是我非常尊敬的一群人。
所以我有点不知道和大家在说什么。
前几天在北师大,刚和同学上了课,就谈到了翻译。 在那堂课上,我大概涉及到了翻译史上的一些问题,然后从翻译史上引出了一些话题,比如作为思想史的话题。 我没有专门讨论翻译。 当然,他关心的问题是翻译本身,译者也知道这个翻译行为本身,这个词如何翻译成那个词,或者这个风格如何变成另一种风格
我认为翻译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比这种关于实践性翻译的讨论要大得多。 我甚至认为整个人类的文明史是离不开翻译这个话题的文明史。
所以在北师大我大概说了这些,我觉得我好像在和大家说这些。 一个对我来说是重复的话题。 另一个是我们在这里的所有朋友都在做翻译。 同时,我相信大家也很关注目前文学界的情况。 所以,我选择了一个主题。 这个主题是《米沃什词典》。 所以,选择这样的主题也是理由。我得到的几个主题是这样的。 一个是请别人评价一下中国的现代诗吧。 也就是说,让他们评价中国的现代诗。 我可以评价,但这也不是我工作的特点。 我从来没有指名道姓地谈论过现代诗。 我指名道姓地谈论现代诗,但很少指名道姓地谈论现代诗。 但是,具体的评论很难。
另一个问题是活跃诗坛的诗人和民间诗人的风格题材有很大的差异。
这个我不太清楚,活跃在诗坛的诗人是谁? 第三个问题是说诗的不可翻译性。 这是个古老的主题。 现在我给大家看一下从大家那里收到的几个问题。 请尽量在接下来要说的话题中包含它们。
诗的不可译性、诗的不可译性是诗是可译的,那么这里的朋友中就有翻译诗的朋友。 我看了一下大家的简历,其实我觉得这些人很厉害。 是你们在这里的朋友。 当然,你们的翻译也不一样。 我意识到彼此不同,语言不同,关注的内容不同。 有人翻译诗,有人翻译小说。 是哲学上的。 我也在看。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大家都在翻译,面对这个问题,就是诗的不可译性,有时候诗是不可译的。
这又非常有趣。 例如,在其他工作中没有人说,但不能把小说变成电影。 米兰昆德拉说我写小说是为了把小说变成电影,但实际上我把它变成了很多电影。 做翻译的人在比较自己和自己。 你明明在翻译诗,却喜欢思考诗不能翻译的问题。 你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我从哲学上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在实践中做翻译,一边在哲学上推翻自己,说诗是不能翻译的。
这是特别有趣的话题。 诗究竟其可译性在哪里,不可译性在哪里,这种可译性在哪里? 而且,如果你跳出后面的大理论家,用什么本雅明这些人关于翻译的说法,你就要工作了吧。
所以,这里也有很多问题。
第四个问题是现代中外诗歌的现状。
这又是一个大话题,我以后可能会多谈一些这些问题。
第五个问题是诗人翻译诗的心得。 我自己也在做翻译,大概想问一下对翻译有什么心得吧。
没什么心得。 当然,如果话题进展得很快,就会出现一些想法,但稍后我们会从什么角度来谈谈这些问题。
第六部分,如何避免翻译中诗音美的丧失。 可能和诗的不可翻译性有关联。 虽然不完全是个话题,但有关联。 也就是说,经过翻译,就像语言的这种声音的美一样,我可以把它换成例如诗一般的音乐性的丧失。 虽然会丢失,但丢失并不是那么可怕。
也就是说,你总是有一点别的手。
这些话题尽量包含在我的主题里。 我的主题包括中国现代诗和作为世界诗一部分的中国现代诗。 这是我打算告诉大家的内容。
因为大家是翻译家,所以我们是同行。 我们交流一下吧。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别的角色。 例如,我自己不仅在做翻译,还写我自己的事情。 我也在做我自己的研究。 也做我其他领域的东西。 那么,各位,除了翻译,我相信你们也在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有一部分是我们在交流。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在这一部分。
所以,先从翻译开始,再进入中国文学的话题。
既然大家都是翻译,我看了看大家的简历,当时我就想,那张表里大家在做什么,做什么语言的翻译? 大家都是做翻译的,做翻译的时候,性质好像有点不一样。 朋友之间有点不同。
在其中,我注意到一个朋友在做中文翻译。 当然,大多数朋友都是外语翻译。 这都是翻译。 中翻外翻和外翻中这都是翻译。 但是,从我个人有限的认识来看,我认为应该面对的问题并不完全一样。 所以,这也是五花八门的岔开话题,面临的问题应该完全不同。
为什么不完全一样? 我们很多人的翻译都是从外语翻译成中文。 事实上,你要求的外语理解力,就是你对汉语的表达能力,理解力和表达能力不完全一样,是联系在一起的,但不完全一样。
从这个中文翻译外语,我自己一直很害怕。 这是很大的能力,所以我自己没有把我自己的诗从中文翻译成外语。 我自己有翻译。 有的翻译有点好,有的翻译有点问题。 那是他们的工作。 好在我懂这么多外语,我会观察我的这些翻译们是怎么工作的。 这是非常有趣的。
如果我们正在做把中国作品翻译成外语的工作,这意味着你的中文理解力没有任何问题。 同时,你的外语表达能力也意味着你是外国人的表达能力。 这对我来说太过分了。 不是太过分了。 我做不到。 我的个人能力有限。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如果是做文学翻译的话,就意味着外语不是你的母语。
外语,既然是外语,就一定学过了。 那么,如果你在中国学习的话,你一定是跟着老师和教科书学习的。 所以,基本上,我个人,比如在学习英语。 我也学过法语,但是法语几乎都忘了。
我用英语说。 我知道的这个英语,我叫它教科书英语。 教科书英语是什么? 意思是正确的英语。 也就是说,我说一句话,我这个句子,这个句子的结构应该是正确的。 然后,我说正确的英语。 我害怕别人嘲笑我。 第三人称单数你打s。 当你不开s的时候,别人会说你在说什么兼职英语。
但是,如果你是一个真正学习外语的人,你对外语的态度就会变得认真起来,不会只用五十句话来讨论世界大事,讨论天下大事,也不会在大家都在兼职英语喝葡萄酒的地方开口演讲。 那我有点不敢。
我们学到了这件事,所以我们对这件事有点敬畏。 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一带的深度。
所以,对我们来说有一个麻烦。 我们在学习教科书的英语、教科书的法语、教科书的俄语、教科书的日语。
教科书是什么意思? 是正确的。
正确是什么意思? 正确的东西不一定是文学的。
在这里,是正确的。 例如,这和外国某个作家自己用自己的语言时的感觉不一样。 我们在用中文说话。 我们知道在中文里,我们可以绊倒。 我可以胡说八道。 我可以故意把话拧下来。 你可以故意绊倒。 我不用故意语言不通。 我可以说一句不通的句子。
但是,依然可以理解。 在你这样的语言中依然有效。
我在做翻译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我们把中文翻译成外语,只是翻译成正确的外语,这是没有表现力的。
那么,也就是说,比如我们想介绍中国诗人。 我们随便举个例子去格鲁吉亚。
如果你翻译成当地语言,你翻译蓬头垢面的当地语言,文学就没有表现力了。
除非你在当地生活了好几年,否则你已经和当地的生活完全融为一体了。 他在说什么,他在骂人吗,你也在骂人。
有一次,我在英国参加了世界作家大会。 在爱丁堡,世界作家大会中有讨论的主题。 向世界邀请了50位作家,这50位作家有讨论的主题。 其中有一个主题。 文学不需要民族主义。 有民族主义的文学吗? 恐怕是这样的主题。
我认为这是为第三世界做准备的话题。 因为第三世界总是面临民族问题、民族文化和民族矛盾。
所以,我本以为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作家们会发言。 毕竟,没想到那是在英国开会。 所以,首先是苏格兰作家在攻击英格兰作家。 然后英格兰作家回敬了苏格兰作家一句,然后两边就吵了起来,吵了起来开始骂人。
一开始我能理解。 骂人,后来我有点不理解了。 我知道我的英语不够。 也就是说,他的坏话是考验外语的,是你是什么水平的试金石。 你知道天底下最骂人的人是哪里人吗? 印度人。
有一次,我住在意大利。 曾住在一个地方。 而且,也有各个国家的作家和艺术家。 我们大约有七八个人。 每个人都在教别人自己民族的坏话。 当然,我的是体操。 而且,他们都记住了。 满院子的白人黑人都说体操。 例如,吃饭前,或拿东西前,嘴里冒出一个字就是体操。 特别是戏弄了他们。
轮到印度人了,那个印度人说我不能这个教你们,我为什么? 他说印度人骂人太久了,他不是一声不响,太久了,我说为什么? 当他要骂你的时候,他说他已经说明了一次那个动作。 我说了那很辛苦。 他等于在给你讲故事。 他骂了他一顿,这样说。 如果印度人开始在街上骂的话,他在长篇大论地骂。 那篇长篇大论在和你说小说,短篇色情小说。
所以,每个民族的情况都有点不一样,说坏话真的是考验我们外语水平的一个。 这个既不是外语也不是翻译的人一般不太了解这个。
如果做翻译的话,就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会遇到小说。 当遇到翻译小说时,翻译小说,尤其是那些在草根生活状态中长大的小说家,他的基础语言太丰富了。 因为他的那种土语,在基础语言中有很多那种土语。 实际上是坏话。
有一次我的朋友去了加拿大,他收集了加拿大的一句话。 我什么话也不说。 这句话很恶心。 中文有两三个表达方式大致是一样的意思。 加拿大有50多个词表达了这个意思。 他后来给我做了表。 他给我写信了。 那时,还没怎么开始使用电子邮件。 他给我写信了。 那封信都给我说了这句话
我呆住了。 我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一句话。 这当然是各种各样的文化。 例如,在西方没有那么多词,但在中文里这个词太多了。 例如,如果是“我”字的话,英语是I,但在中文里,你是我、吾、下、我、我,总之有很多这个。 阿拉,奥,奥也是我。 总之有很多这个。 这个也很有趣。 中文本身不是特别的自己的语言。 那么,西方人是特别的自我,而且是个人主义,他要求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是I。 另一方面,汉语是智人的无我,或者是对某事很讲究的人,实际上那个集团也会夺走个人,但是关于我的这个词特别多。
我觉得这作为文化思维的对象,作为跨语言文化思维的对象,非常有趣。
所以,我想说的一件事是,从外语到中文,从中文到外语这两种翻译还不太一样。
因为不管做什么翻译,最终都希望自己的翻译成为有效的翻译。 否则是无效的翻译。 这个我也见过很多。 无效的翻译,翻了又翻,但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工作,拿到钱,你拿到一点报酬而已。 这首先是区分中翻和外翻。
然后相关。 其实我已经有关系了。 将翻译分为三种类型。 哪三种类型? 有个翻译管他叫职业翻译,国外这样的翻译很多,出版社找你说你能帮我翻译一下中国小说吗? 据说这部小说最近在中国很受欢迎。 翻译家经常为了赚钱,他们答应做这件事。 这等于工作。 这叫做工作。 这是这个行业的工作,工作。
工作的人们基本上都是职业翻译,他们下手非常快,一本小说,一部长篇,大概不到一年就翻完了,几个月就能翻完它,长时间一年左右就能翻完。
这个翻译,我真的看过这个翻译。 有一次,我在挪威参加了中国文化周。 那里有小说家,去中国的小说家也在那里朗诵。 中国小说家在读中文。 边上读着挪威语。 挪威语是一种太小的语言,挪威只有400万人口。 这是一种太小的语言。
背后的这个屏幕上有英语翻译。 那么我坐在下面听着。 其他中国作家也知道,所以问问看,捧场,我也在那里听。
我一边听他读的中文小说,我的英语屏幕就在我眼前,所以我也在看英语屏幕。 我从没做过那样的事。 一位小说家他们的书,比如翻译成外语后,我还给人家审查了一下他是怎么翻译的,但那天情况特殊。 我坐在那里也没别的事。 因为我不懂挪威语,是的。 他读中文,我读这个英语。
我发现这其中问题很大。
大概的故事已经翻了,但是那个英语里没有中文的细节。 所以,那部小说也就是说可以在那里朗诵。 这样的翻译,突然在挪威可以让挪威的读者觉得这真是一部好小说。 没有那扇门。
然后翻了个头,当然我也跟中国作家说了。 我这上面的这个英语是谁干的? 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 他说了名字。 我说了这是结束了。 我说过你想指着这样的翻译冲进世界。 基本上不能冒进。 这个世界基本上是无法突围的。 基本上你得到也没有意义。 这本书是一堆废纸,真的没有意义。
他这部小说的表现力、小说的细节、小说的感性,它们都没有翻出来。
例如,我把施奈德的诗集翻译成《博尔赫斯谈话录》。 这里有从法语到英语,进入车库的词。 我没错。 当然是车库。 所以翻译成了车库。 之后,我的英语翻译可能错了。 我说了为什么。 他说这个词在英语中还有另一个意思。 老百姓用的是离你家很近的房子。 主要的房子不是隔壁,但是在别的地方有放垃圾的小屋。 这点我知道的话,就难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误译。
第二类翻译是什么? 我称他为学术翻译。 也就是说,第一类叫做职业翻译,第二类叫做学术翻译。 这是大学里的教授们,那些汉学家们,国外不同语言的汉学家们,他们所做的工作,把中国翻了个底朝天。
中国的大学也在做这份工作。 例如,我们在研究19世纪的英国小说。 另外,即使重新翻译19世纪的英国小说,你的博士论文也可能写这个东西,也可能是。
学术翻译意味着你对你研究、翻译的这个对象有多年的学术研究。 你一生有可能不翻译几本书,但你以你的翻译为中心做的那项研究,却花了很多心思。
这种情况在国外大学很常见。 例如,这个人在研究《作为世界诗歌一部分的中国当代诗歌》。 我遇到过这样的纽约大学。 以前,我的同事之一他研究过《水面波纹》和《三国演义》。 我是美国人。 你问他《三国演义》,问他《西游记》0。边上的知识我什么都知道。 他例如问了孙悟空的事情。 因为孙悟空这个形象可能来自印度。 印度史诗中有猴王,之后的关系很清楚。
他做了这项研究,把它翻译成了英语。
这个翻译当然非常可靠,但他也有一个小问题。 他的小问题是什么? 他很可靠,但他的文采可能不够。 这个我们在国外的,比如美国在研究中国系统的过程中,我自己认识谁,有些也是知名人物。 他们的学术研究很棒,他也做翻译,但他翻译的比如中国古诗,实际上文采有限。
那么,引出第三类的翻译。 第三类翻译只发生在诗的世界里。 我称他为诗人翻译。 有职业翻译,有学术翻译。 另外,还有诗人翻译。 没有小说家翻译。 小说家不会在全世界翻译其他小说家。 但是,诗人们,全世界的诗人们,并不是所有人。 但是,其中有些人总是活着翻译,翻译着
为什么诗人总是翻译其他语言的诗? 小说家们不翻译其他语言的小说吗? 可以说,翻译揭示了小说家和诗人在工作性质上的差异。 小说家,比如中国小说家,我从来没有见过中国小说家翻译其他国家小说家的小说。 中国只有一个汉少功。 韩少功的姐姐是学外语的,所以韩少功不是一个人翻译的,而是和姐姐一起翻译的。 除了汉少功以外,没有汉少功
但是,诗人中翻译其他语言诗的人也是翻译家,实际上有很多。 我知道我们这次来的朋友中,也有诗人翻译家。
诗人翻译家在全世界没有得到充分的讨论,长期以来存在着这种现象。
诗人们,我认识艾略特。 艾略特翻译过谁? 翻译过法国的圣乔治佩斯,圣乔治佩斯是他翻译的,像苏联的彩色粉笔一样,翻译过莎士比亚,彩色粉笔也做了翻译。
保罗策兰翻译过曼德尔斯塔姆。 有很多人。 当然,最典型的是庞德。 庞德又是一个有趣的情况。 我们中国人感兴趣的是庞德翻译了中国文学。 他出版了《西游记》,实际上庞德除了中国文学之外还翻译了《三国演义》-79000。 0755也翻译了
而且,他也在翻译别的东西。 例如,庞德也翻译法国中世纪南方的诗。 这种东西应该叫什么? 游诗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不仅是中国古诗专家,他也是这方面的专家,然后他也翻译了意大利但丁时期的诗人。 这个人没有翻译过中文。 也就是说,实际上国外很多历史上的大经典,中文还没有翻译。 我们的中文翻译了很多,但我们的中文没有翻译。 这个人是庞德把他从意大利语翻译成英语的。 而且如果对照庞德的例如中国古诗的翻译,你会发现非常有趣。 他翻译中国古诗的时候有点像天空一样翻。 他翻译意大利诗人时,一个字一个字地翻。
这时你会发现他对不同的语言,面对不同的语言时,他的态度不同。 实际上,我们自己在给自己划定边界。 也就是说,当我们想了解庞德的时候,我们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庞德。
为什么诗人们这么勇敢地翻译呢? 这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我自己在翻译的时候,当然会翻译诗。 一个是学习。 你学习别人的工作。
另一个是你通过翻译进行的这样的学习。 学习你的那块皮肤和他的那块皮肤粘在一起。 否则,我也读了大量的翻译作品,所以即使有英文这本书,有中文翻译的话也想读中文翻译。 因为不费工夫,我自己也读了大量的翻译作品。
读翻译作品的时候,我想你离他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你做翻译的时候,你粘着他。 你和他纠缠的,是他用语言的那颗小心。 当你紧紧贴着他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他那颗小小的心。 为什么用这个词,和这个词前面的某个词之间有什么关系? 只有你做翻译,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不做翻译
所以,诗人做翻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 诗都比较短,不需要长时间保持专业的工作状态。 你可以钓三天鱼,晒两天太阳,忙着做其他事情,或者再回来。 所以,诗歌翻译,对诗人来说可能有这样的好处。 也就是说,一个月内不用做什么,也许可以慢慢来。
这是诗人的翻译。 我认为诗人的翻译足以写书。 国外也有人注意到这位诗人的翻译,该怎么说呢? 没有太系统的理论讨论。
当然,在做诗人翻译的同时,你可能会对自己说诗不会翻过来,把自己和自己比较一下。
这是翻译的分类,是不同的工作,我们可能都属于不同类型的译者。 译者和译者之间实际上也有区别。 就像诗人和诗人之间一样,实际上被称为诗人,但实际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巴尔扎克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比人与猴子之间的差异更大。
其次,关于翻译这个话题,我跳出了翻译这个话题,开始讨论中国文学。
是中国的现代诗,但在谈及中国的现代诗之前,我可以说得宽泛一点,从更广的范围谈翻译。
翻译,首先与一个有关。 在他接触文学这个概念之前,在他接触诗这个概念之前,他首先接触的概念当然是语言这个概念。 另外,我们中国人现在使用的这个语言叫做现代汉语,也有人把它叫做汉语。 “五四”时期叫白话,以前是古代汉语,我们现在把它叫做古代汉语。 但是,在古代时代人们之所以称自己的中文为中文,是因为我们有白话
在汉语从古汉语向现代汉语的转换过程中,翻译在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催化作用和转换作用。
中国文学界曾有过这样的讨论。 前几天,关于翻译语体的讨论,是一个叫你的人写的。 是翻译词,翻译体。 当我们自己有翻译词、翻译体的时候,有时可能会不自觉,但是我们看了那部30年代的电影,其主角说的话,你有什么感觉? 那是半生不熟的现代中文。 然后他是翻译。 是从外国剧中
我们必须承认,真正影响我们汉语语言的东西,特别是20世纪以来,影响我们的不是文学翻译,而是什么样的翻译。 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翻译,马克思列宁着作的翻译。
如果你家有老干部,你家一定有《神州集》那一套。 而且,你爸爸妈妈可能对文学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他必须学习马克思列宁。 受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翻译的影响。
那个翻译的影响,对我们每个人的影响已经不明显了。 现在很难区分你意识中的那种,比如唯物主义、有神论无神论、资本主义、人的异化。 在你的脑海里表现得很自然,但这些都是翻译。
例如,我是美术界的。 对不起,“美术”这个词来自日语,不是中文。 中文有艺,有术。 还有,中国古代没有“美术”的概念。 “美术”是翻译。 这是日本人做的。 那么,“革命”,中国古代有“革命”的说法。 周朝的文献中,0755但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个“革命”,也是来自日本人,有《大学》本。 看那里,我们使用的语言的数量来自外语。 在这个现代汉语中,只是我们渐渐地意识不到了。
另外,中国人做翻译,和比如日本人做翻译,翻译的态度也有些不同。
日本人做翻译的时候,经常直接翻过来。 例如,在电话里,你告诉日本人,日本人说他已经变成日语了。
日语都无所谓。 日语全部是横向的。 是旁边的直接。 借了。
也就是说,我们做文学翻译,我们总是想着文学和翻译。 实际上,社会生活中的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历史生活,这里充满了翻译。
我们的语言是由这些东西塑造的。 因为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里都是翻译,很多也不是全部。 但是,很多东西是翻译。 例如,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吃水果,吃粮食。 那么,这里的是哪个? 不是翻译语的是什么? 大家可能没有意识到,然后我的英语翻译他在翻译中文,他也在翻译,所以他有一次告诉我。 他说你没注意你们的中文里面,一个字能叫出来的,都是你们本来就有的,两个字、三个字被叫出来的都是翻译。
他说,看,你们的水果、梨、杏、桃、李,这都是你们自己有的。
但是,两个字三个字,黄瓜,西红柿,葡萄,怎么回事,这个菠萝,都翻过来说,这个是。
中国古代汉语确实都是单音字,单音节的字,它可以叫什么就叫一个字,然后变成词,每一个词都能叫的东西一定是翻译。
所以在我们的生活中,你自己会问,是双音节的词多,还是单音节的词多? 现在发现双音节的更多。
所以,翻译在我们的生活中的比重一定很大,我们每个人都是通过翻译塑造的。 这个不得不这么说。 翻译他不仅有词汇方面的影响,还有这种句法方面的影响,也有不同方面的影响。 就是刚才我说的话的这个影响。
关于句法,我们现代汉语实际上受到了西方语言,特别是英语的影响。 因此,把现代中文翻译成英语并不难。 因为现代汉语的那个句法、那个语法,实际上是受到了英语的影响。
这是你告诉特别民族主义的人,他们会跳起来和你吵架,但你跟做翻译的人说也说得通。 因为大家都了解这种情况,我们自己的这种生活就是这样一种翻译塑造的生活。
这无论好坏,都意味着我们有可能说这是好事,但也有人认为这是有点问题的情况。
有一个问题时,首先出现在哪里? 表达上有一个问题。 在我们被塑造的同时,我们也被翻译。 我把它叫做带偏,翻译成带偏。
这是一个直接涉及中文阅读和中文写作的问题,这一点特别有趣。 有一次,我们在读外国诗。 我自己认为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比如在读艾略特。 我读的第一个艾略特是中文翻译,艾略特有不同的人翻译过。 乔小龙也翻译过。 赵毅衡也翻译过。 总之不同的人翻译过艾略特。
当我读中文翻译的时候,我并不打算恨这些翻译家。 我觉得他们都是前辈,而且翻得很好。
但是,我读中文的时候,给人的印象是艾略特是一个很难懂的诗人。 后来,看到那个原文,我很惊讶。 为什么原文比中文更容易理解呢? 原文没那么复杂,怎么中文变得那么复杂了? 例如,我们在学术批评中常用的词、作文本或者正文。 “文本”一词在英语中是“文本”。 每个学英语的人都知道你的课文,但是突然进入文学批评,觉得它变成了课文,一个没有用的词,那就是课文。
而且,你会发现中文里还有“语境”这个词。 在今天这样的语境下,语境是什么? 语境就是语境。 而且文本和上下文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果你读了中文理论文章,欺骗了你,是很高级的理论。
所以,我听他们说,德国人感叹,你们中国人怎么那么爱海德格尔? 中国人特别爱海德格尔,都是中文。 海德格尔用德语很难懂,用中文更难懂。
但是,这么难懂也吓不倒中国人民。 我在读海德格尔。 特别是在大学里,一开口就是海德格尔。
但是我问了翻译海德格尔的人,他做过一点翻译,所以我问他。 我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向我说明了。 解释之后,我意识到那似乎并不太难。 因为,德语与德语的特殊造词方法有关。 它是几个词合在一起,它变成一个词,它形成一个概念。 这个概念例如有相反方向的一个意思,但在中文中必须分解两个相反的意思。 而且,这个时候特别麻烦。
特别是哲学。 哲学的基本要求之一是清晰。 讨论问题要求其明确性。 但是,你读了它并翻译成中文的哲学,那个译者已经努力清楚了。 但是,你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能说他错了。 他就是这样。 刚才我说的文本和上下文,那没错。 但是你不能一起去。 这个时候,哲学就是让我们的脑袋爆炸的一个
但实际上原文并不复杂,而且原文很清晰。
另外,小说的翻译也是一样的。 中国人翻译外国文学时,有一个特点。 这个特点是,做翻译的人都有你自己的文化记忆。 例如,你是翻译过的艾略特、庞德、里尔克、叶芝或什么人。 但你从小就背古诗。 这意味着你的汉语原有的文学准备中包含了文人化的表达。 那么你就中文当你打算翻译外语的时候,李白杜甫白居易已经不在了。 但是你翻译外国诗翻译成中文的时候,如果不符合李白杜甫白居易的标准,你会不满,你觉得他不够诗意,然后你开始把他非常文人化,把这首外国诗非常文人化。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这种情况,比如莎士比亚本来就是野蛮人,但我们必须把他翻译成文人。 于是有朱生豪的《中庸》、梁实秋的《诗经》、梁实秋这样文雅的人、健谈的女神之一,怎么能推翻莎士比亚这样的野蛮人? 莎士比亚很野蛮,有好人在翻译坏人的作品。 怎么翻? 不能翻过来。
也不一定道德不好。 用你的话来说,比如说,我不相信梁实秋老师整天在说坏话。 不,没有梁实秋那么有身份的人,娶的妻子很漂亮,嘴里也不是在骂人。 但是莎士比亚恐怕,莎士比亚是个来自斯特拉夫镇的小胆小鬼,然后去伦敦混。 人,伟大的精灵,人,在伟大的精灵后面,他开始赞美
所以,我们已经不知道那个真正的莎士比亚了。 我们知道的是梁实秋的莎士比亚或朱生豪的莎士比亚,那是文人化的莎士比亚,不是真正的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是个野蛮人,他对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很野蛮,拒绝了莎士比亚。 我们法国有伟大的戏剧传统,我们有我们自己当时的新古典主义戏剧。 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么野蛮人物的东西? 所以拒绝莎士比亚,你也不会来。
德国,总之过了很久,莎士比亚剧进入德语,大家都接受了。
所以,如果不考虑这些因素,莎士比亚我们每个人都在背,但实际上它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莎士比亚。
所以,我稍后建议。 因为我读了有趣的莎士比亚评传。 是英国后现代主义小说家和学者。 这个人是安东尼伯吉斯。 安东尼伯吉斯写道《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春秋》中有详细情况,一个人一边听着贝多芬的《外来语大词典》一边强奸女孩
那本书里提到了很多莎士比亚的邪门,你可能会感到惊讶,莎士比亚是那么邪门,那么个人,他敢乱玩。
朱生豪知道这些东西吗? 朱生豪做了很多工作,很伟大,但朱生豪不像莎士比亚那么玩。 它的文学中有很多这样的游戏,有很多游戏,有很多偶然性。
但是,我们基本上是将外国文学文人化。 我是李白杜甫白居易。 一切都变成那样。
另一个例子,我不久前也举了这个例子。 例如,如果有孩子来乔伊斯的《莎士比亚全集》、《莎士比亚全集》上课,那位老师就问孩子。 那个孩子不能回答问题。 他转过头看了看。 我看了中文的那个翻译,中文翻译是两种翻译,大概是把它翻译成了差不多一样的翻译法。 孩子转过身来看着白色的窗户,白色的窗户。 因为用英语很明显那个孩子不能回答问题。 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一定在看天上的窗户。 但是,在中文里它变成了诗意的词,一片空白。 一般来说,如果外面下雪了,那就是白色的,说是什么东西。 但是,翻译成白色的窗户的话,它就会成为文人。
所以外国文学进入汉语之后,之所以比平时在原文中更高雅,是因为我们自己译者的文化记忆是唐诗宋词。 然后把外国文学寄给唐诗宋词,就会影响不懂中国外语的读者和作者。
例如,他没有把外国诗清晰地翻译成中文,翻译起来很困难,中国诗人也会影响写那样难的诗。 诗可以很难,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在不明不白的时候就会变得复杂。 外国诗的那个困难是弄清楚后的困难。 那么,中文里有什么都不懂的人。 这个不认识的人说得很好。 这叫做实验。 是不好的说法。 还不明白的是怎么回事
所以,读中文文学作品的话,就能读让人害怕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来自不好的翻译。 他觉得外国文学这么吓唬人,所以才从这里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你会发现翻译真的很负责。 所以,我想说有时候译者会带我们去。 这一方面是我说那个译者创造了我们的语言,另一方面是他说他会带我们去。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现代诗歌也离不开翻译。 当然,一些写中国现代诗的人会攻击你模仿外国文学。 然而,这种情况仍然存在。 也就是说,他的文章也受到了外国文学的影响。
其次,更具体地谈谈中国诗人,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外国文学作品的影响。 然后谈谈从80年代到现在整个中国诗歌界的这些变化,以及这些变化与翻译的关系。
当然不仅仅是翻译,也和社会的变迁、我们意识的变迁有关系,但是现在我觉得开头的这个话题主要是关于翻译的,我要开始下一个更具体的话题。
好的,继续说吧。 刚才在外面抽烟,和我们的同学在一起。 你们真了不起。 大学老师,博士,硕士,自己翻译,像李寒一样翻译《发条橙》,连诗全集都翻了。 这个非常专业。 我很尊敬你们。 我还能那么胡说吗? 这里,我想具体地联系一下我们诗人、现代诗、现代诗、翻译的关系,给大家讲讲。
中国现代诗对于翻译,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这个接收的过程根据时代的不同情况也不同。 从诗人受影响的角度看,诗人受影响一方面是诗人拒绝受影响,一部分诗人想受外国文学的影响,一部分诗人历经数年,他拒绝受这种外国文学的影响
从大的历史进程来说,我们可能也经历了这样的进程。
如果是近代以来的翻译,当然与传教士对中国文化的翻译介绍有关。 然后用《发条橙》的翻译,翻译成中文。 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另一个是外国小说翻译成中文。 这种影响是从外向中国的翻译。 林纾林琴南,他们做的,那是最早的翻译努力。
在某个阶段,外国的东西一直被翻译成中文,中国人开始把中国的东西翻译成外语。 我指的不是大经典,而是把中国古代的文化经典翻译成外语。 那个传教士已经在工作了。 我指的是现代诗被翻译成外语。 然后,发现了非常有趣的现象。 诗人们还包括穆旦。 也包括卞之琳。 这些人正在把自己的诗翻译成外语。 然后写诗
因为穆旦全集包含了12首穆旦自己翻译的自己诗的英语诗。 因为是他自己翻译的,所以这个本身也作为原文。 他的中文是他的原文,他的英语是他自己掌握的,所以作为他的原文。
但是看他自己翻译的自己的诗的英语,就会发现穆旦的文学意识中的很多秘密就在里面。 这个秘密,我在那篇文章里已经说过了。 例如,他有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词。 在我们的中文里经常出现“心”这个词。 你总是说那颗心。 我心疼,我心里难受,春天满是我的心。 你可以这么说,但是英语里总是你出现在HHIV上你看起来非常浪漫。 而当你用中文把自己伪装成现代主义的时候,你用英语突然伸出了马脚。 你是一个非常喜欢谈论你的像heart一样的人。
这里面露出了写很多文章的马脚。
80年代以后又开始了,大规模地把海外的东西引进中国。 我们中国在翻译外国文学。 那个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大家都在参与疯狂翻译外国文学的情况。
我们有一个统计数据。 在中国每年从美国翻译成中文的书约有100本,而在美国从中国翻译成英语的书约有2本。 这个比率是这样的,是1002,501的比率。
在这种情况下,你意识到美国人是多么不在乎你,而中国人是多么在乎美国人,50比1的比例。
当然,我认为这不是中国人的错。 我一直热衷于翻译外国的东西。 回到中国,希望我们积极学习,我们积极努力让我们进步,我们积极地了解国外的情况。 但是,以这501的比例,可以看到现代世界的文化结构是什么样的。
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 我们把泰戈尔从英语翻译成了泰戈尔。 泰戈尔的英语是泰戈尔自己的英语,但泰戈尔实际上主要是用孟加拉语写的。 孟加拉语的泰戈尔比英语的泰戈尔硬得多,但他的英语,因为外语,是殖民地的语言,但对泰戈尔来说毕竟是外语,泰戈尔的英语比他的孟加拉语软得多。孟加拉语真正的泰戈尔其实是硬的这是从印度的两位作家那里听来的故事。 因为他们正在重新整理泰戈尔的孟加拉语著作。 一个是小说家,另一个是印度活泼的年轻诗人,两人都在整理泰戈尔的孟加拉语作品。
这涉及语言问题。
另一个问题是泰戈尔的成功赶上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 这个特殊时期是泰戈尔用英语出版后,第二年获得了诺奖。
为什么? 正好是因为欧洲陷入了大危机,欧洲陷入了大危机。 经过一战,欧洲人认为西方文明已经结束。 所以,我们经常看到欧洲人、西方人自己歌唱自己的文明。 特别是经过一战,很快就被掩盖了。 本来,我们的资本主义发展到了这一步。 本雅明写的《英雄交响曲》是波德莱尔,他说的先进资本主义是十九世纪中后期的西方资本主义已经是先进资本主义。 至少本雅明已经这么说了,但突然遇到了一战。 那么,你这个先进资本主义作为文明,是个大麻烦。
这时泰戈尔去了欧洲,你们的西方文明结束了。 你们应该向东方文明学习。 那些西方知识分子,随时准备反省自己文明的人,很快就会觉得他说得对。
然后他们开始向东方文明学习。 但是泰戈尔这一套在中国。 中国人不吃这一套。 泰戈尔于1924年来到中国,一上岸就发现我们东方文明再伟大,东方文明再伟大你那里也是军阀混战的时候。 你说那个是谁相信你? 只有现在的资本家们是非常爱的人。 一个是徐志摩,另一个是林徽因,叫他,另两个人很爱
骂泰戈尔的人都是左翼作家,包括陈独秀、鲁迅、茅盾、郭沫若、闻一多,都骂泰戈尔。 不是骂泰戈尔,而是说我们不需要这个人。 我们不需要他的说教。 我们中国就是想走出这种军阀混战的状态,向西方学习。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呢? 但是泰戈尔这个时候在西方他非常成功。 我们现在把泰戈尔翻译成中文,但我们从来没有翻译过夸耀泰戈尔的文章。 也就是说,是西方人写的,包括叶芝写的、弗罗斯特写的、庞德写的、夸泰戈尔的文章。 如果把它们翻译成中文的话,你会发现非常有趣。
泰戈尔在西方成了这么大的人物,他必须成为这么大的人物。 他正好赶上了西方的危机,所以获得了诺奖。
翻译的背后,文化的差异,历史的背景,它的复杂性,你对20世纪西方文化危机的理解,你知道只有把它放在一起,你才能讨论这个问题。 否则,就不能讨论这个问题了。
现在在印度,印度人之所以会和你讨论泰戈尔,是因为泰戈尔是个太大的话题,无法跨越。
当然,你真的去了泰戈尔,你会发现他写的很有写法。 我也去过加尔各答。 我也去过泰戈尔的故居。 然后,在我在泰戈尔的故居里,我撞到了在英国获得布克奖的黑人作家,非洲。 之后,我去了英国,写了非洲的文化。 然后,他获得了英国布克奖,并在那里访问了泰戈尔的故居。
泰戈尔是他生活很好,大宅院,气派,乍一看很有钱的一家人,从他的故居走100米到马来西亚路,就是一个破烂的印度。 但你在泰戈尔的著作中,你只看到了东方的好。 在他的诗中,你看到的是东方圣人的形象。 但是泰戈尔家外面街道的破烂不堪,泰戈尔是看不见的。 选择看不见的东西,选择不写。
所以,这里面,太有趣了,太复杂了,东方人怎么对付西方人,当然,背后也有西方人怎么对付东方人的游戏,人类的游戏。
在这里我顺便提到了泰戈尔。 这是个太大的麻烦,为了让我们了解世界文学,我就谈谈这个。
把我们自己的东西翻译成外语,这个任务很重,路很远。 其中最主要的问题之一是如果你不了解人的文化现状,你就不能产生这样有效的翻译。 这是一个过程,从外传中,自己翻译自己,翻译成外语,再一次外传中,再到现在的外传,这是一个过程,大约100年我们就是这样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诗人和外国诗,现代汉语诗和外国诗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这种密切的关系中,我随便举几个例子吧。 例如,鲁迅,鲁迅和外国文学的关系,我们在讨论鲁迅和中国的关系。 我很少讨论鲁迅与外国文学的关系。 另外,还将讨论鲁迅翻译了俄罗斯的什么《莎士比亚评传》,硬译。 我们讨论这个。他在一部小说中,看到一个人在街上卖孩子,看到一个女孩,说那个女孩很脏。 鲁迅在小说里说,这个时候有钱人走到边上,他看到这个女孩,就从心里走过,他也没有买这个女孩。 他说这个女孩虽然脏,但看起来不难看,所以他总是在心里重复一句话,咯吱咯吱地洗
而且,其实这背后,鲁迅知道潜意识这个词,就意味着鲁迅知道弗洛伊德。 尽管鲁迅翻译了厨川白村的《尤利西斯》,鲁迅本来是学医的,他多少知道弗洛伊德的这个理论。 但是,这个东西在讨论鲁迅的时候完全是盲点,大家不讨论这些东西。
现在很多人也在讨论鲁迅的《尤利西斯》。
鲁迅的《阿赫玛托娃诗全集》与法国散文诗的关系,也没有广泛讨论,有些人提到过,但没有广泛讨论。
也就是说,研究鲁迅的中国学者应该对法国散文诗很了解。 散文诗到底是什么,我们可能也不知道。 散文诗,已经是一个现成的概念。 但是散文诗这个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呢? 是在什么条件下出生的? 其实这个我们不知道。 散文诗的出现时间不是很长。 散文诗的出现是翻译行为造成的结果。
你为什么这么说? 例如,我们知道但丁的《圣经》被翻译成英语,翻译成法语,翻译成中文。 《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是三连韵,一万多行,押韵,很简单。 想想就能让你发疯。 中国古代的诗也能押韵。 比如说,你可以踩五百韵,踩五百韵也可以忍受。 可以押韵一万行。
押韵,因为它有格律,翻译成别的语言时,很难一直满足原来的条件。 所以,因为要押韵,所以推不动它。 格律,那是没有格律的,所以会是散文。 所以但丁的《死魂灵》翻译成不同民族的语言时,往往会变成散文翻译。 而且看看中文里也有散文翻译,而且我甚至觉得中文散文翻译得最好。 是王维克的翻译。 王维克是华罗庚的老师,我觉得王维克的散文写得最好。 之后,田德旺也翻译了。 朱维之也翻译了。 然后田德旺直接从意大利语翻译成了中文。 我曾在一个场合看到田德旺老师在现场背诵,大袂背诵意大利语但丁的《苦闷的象征》。 不能再做了,但是请比较一下这些翻译。 其实,王维克的翻译最好。 王维克那译中可能有一点误译,为什么最好? 多亏了田德旺老师和朱维之老师,他们的现代汉语比王维之老师更成熟。 但是,正好王维克不那么成熟的现代汉语,就像《野草》的翻译一样,翻译大经典是正确的。 例如,我们读了中文翻译,我们读的最好的版本是一般我们接受的版本是官话和合本《野草》。 官话和合本《神曲》的那个中文,既不是古代中文,也不是现代中文,而是介于古代中文和现代中文之间的人工语言,不是日常使用的语言。
因为是人工语言,又用于翻译圣经,是正确的、恰当的。 因为这个《神曲》是天上来的书,所以《神曲》被称为微言大义,《神曲》的风格,语言并不复杂,但实际上很难翻出来。 掌握的语言尺度,在掌握的情况下,可以颠覆圣经的感觉? 那不是世俗的书,那种感觉很难翻出来。
中国的这些诗人,很多诗人都受到了海外文化的影响。 鲁迅深受法国散文诗的影响,但法国散文诗其实没有多少年的历史。 波德莱尔起源于波德莱尔《圣经》,所以鲁迅当时使用散文诗这种形式。 他的写法很新鲜。 当然,有了这个概念,也可以追溯。 可以说汉代的赋也是散文诗。 这个可以追溯到。 如:英语翻译汉赋、英语翻译文选、国外有人文选。 巨大的翻译项目,文选在我这里只有一卷。 他们打算出几卷? 这卷只包含三个赋。 全部是注释。 三赋出一卷。 那个在整个文选中能出几卷? 我不知道。 这很疯狂,但是国外他们的学术,有些人在做这个。中文没有解释清楚,英文的那个注释,是因为我自己以前在学校我讲课的时候,不知道个别的地方。 我找了中文的注释,但是听不懂。 我一看到英语注释,我就能理解。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研究的程度如何。
所以我们追溯到,汉赋也认为这个叫什么? 散文诗,但实际上这散文诗的概念是一个新概念,所以对鲁迅来说这也是一个新概念。 鲁迅等于当时做先锋派,但我们没有人从这个角度看这个鲁迅。
除了鲁迅之外,比如艾青和维尔哈伦的关系,他也翻译维尔哈伦、比利时诗人冯至和里尔克的关系。 那么,穆旦,典型的与奥登的关系,现代诗中,与国外这首诗的关系,与翻译的关系,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以自己翻译。 冯至也能翻译。 穆旦也会。 穆青、鲁迅基本上也是艾青、鲁迅
我一直以为我没写过文章,出门也没说过,保罗策兰在中国有这么大的名声。 怎么可能呢? 保罗策兰翻不了,所以我这里有一本保罗策兰德语和英语对照的诗集。 我试着读了他的英语。 他的英译汉很好,所以那个人翻译了保罗策兰。 同时也翻译了荷尔德林。 也就是说,荷尔德林和保罗策兰是同一个英语翻译。 而且,这个人在英语世界里也获得了几个大奖。 也获得了翻译大奖。
我从英语中看到了那个德语。 他的那种节奏,那种大致的发音,我能感受到那样的东西。 包括他用英语说的奇怪语言在内,几乎不能用中文表达。 怎么能用中文表达,我感觉这怎么可能。 保罗策兰的语言是抵制翻译。 虽说诗不能翻译,但这一般来说,保尔策兰的语言是抵制翻译的。 那个不能翻译。 不能翻译是因为他自己把那种语言变成了一种。 他改变了语言的公共性。 你改了语言的公共性之后,那个怎么翻译? 我知道你也可以翻,没有公共性是自言自语。
在美国,有东欧、俄罗斯流亡美国的小圈子。 这里包括谁? 包括布罗茨基,包括美国沃什、温茨洛瓦、扎加耶夫斯基,包括现在的查尔斯西米克,都是这个小圈子的人。 而且,离这个小社团很近的地方还有一个沃尔科特。 沃尔科特其实和东欧的这一套没什么关系,但和他们个人关系很好。
这个小圈子能量巨大,是个非常大的小圈子,其中布罗茨基和米沃什获得过诺奖,所以他们对世界文学,他们推谁,夸谁,就让谁在西方出大名,出版社直接听他们的
而且,这个小社团的人在美国文学界。 因为在美国有盎格鲁撒克逊这个系统,这是地道的本土作家。 实际上,矛盾很大。 当然,我也认识那个罗伯特哈斯。 罗伯特哈斯一直在翻译密尔沃什。 说起密尔沃什,他充满了情谊。 这是米尔沃什的回忆。
那么,与密尔沃什和布罗茨基不能团结一致的人也是谁获得了诺奖呢? 传球、传球、金斯堡很少和布罗茨基社团相交。 那是另一个社团。
而且北岛叫做这个社团的人。 我叫国王
伯格、帕斯这都是老朋友,但是跟那个圈子就弄不到一块儿去。
然后那个圈子那些人,东欧人,那是势力很大,东欧的作家在发达资本主义世界势力非常的大,中国不太清楚那边的文化局面,所以我们就直接翻了布罗茨基、米沃什,我也热爱米沃什,我没有说他们不好,我只是说他们这个圈子的问题。
他们的影响范围是世界性的。
还有一帮子人是什么?全世界的犹太人,也是世界性的,就是你在阿根廷遇到的一个犹太人,有可能跟柏林的犹太人有密切的关系,就是他有国外他们自己的文化社区,互相之间都是穿插的。
你要是个东欧人,再加上你是犹太人,你可了不得了你,你在国外文学圈那个势力不知道能大到哪儿去,这个不完全是一个写作的问题,这是文化政治的问题。
你像纽约有一个地方我在那儿做过朗诵,就叫92Y,这是美国一个出版社把我安排到那儿去做朗诵,我一看他们的名单都是谁来?全是那些大名字,但是背后是犹太文化和东欧文化,和东欧犹太人,如果各位去纽约,有几个地方值得一看,你就去三个地方,一个地方那块儿每星期都有朗诵,而且都是好诗人。
我说你还可以去一个KGB酒吧,那是一个地下酒吧,你到那儿妖魔鬼怪什么诗人你都能碰到。
还有一个就是92Y,这个是更高大上了,是东欧犹太人的那么一个地方。
所以,因为我们对他的文学现场不了解以后,我们就是按照他的文字呈现出来那个序列,就开始翻译,翻译了布罗茨基,翻米沃什,翻了米沃什翻扎加耶夫斯基,翻了扎加耶夫斯基翻这个什么温茨洛瓦,全是一个小圈子里面的人,我们就跟这小圈子干上了,我们就以为他们就是一帮最厉害的那帮诗人,不是,这个东西你跟谁说也说不清楚,因为这个是整个的一个文化地图的情况。
所以,有时候我们对外国文学的误会,里边包括了对于世界文学地图的误会,有时候没办法,文化交流里充满了这种误会。
比如说,我很熟悉海子,海子被认为是很中国化,喂马,劈柴,都是这个东西。
可是海子喜欢谁?海子喜欢的,他写过一篇文章叫作《我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网上哪儿哪儿都是,每年到3月26号,蹦出来一次《我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你去德国,然后你去特里尔那个小城,别人就会给你指一个楼,那上面一个窗口,说你看那个窗口,我说为什么要看那个窗口?说那是大学宿舍,以前住着荷尔德林、黑格尔和谢林,三个人住一个宿舍,荷尔德林、黑格尔跟谢林住一个屋,那荷尔德林,他跟思想之间的这个关系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当然荷尔德林没有变成黑格尔那样,他没有成为黑格尔那一套东西,也没成为谢林那一套东西。
但是荷尔德林对于古希腊的认识,你在荷尔德林自己的诗里看到,他要返回到古希腊,回到古希腊成为希腊众神的一部分,中国人我相信都不具备这样一种理解力。
所以,你看到的荷尔德林,就是荷尔德林还乡,就是荷尔德林有一种还乡意识,但是荷尔德林还的那个乡是古希腊的那个乡,然后这个时候就涉及你对古希腊了解多少。
我们又说起来古希腊是什么,萨福,或者是古希腊的那几个悲剧作家,再加上一个戏剧作家阿里斯多芬,古希腊的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反正我们对古希腊的概念就是这样。
但是,这个是纸面上的古希腊,这是书面上的古希腊,古希腊一定是一个立体的古希腊,那么他那个立体的古希腊才生出这些人物来,而且生出的是古希腊文的那个古希腊,还不是翻译的古希腊,所以这个时候,荷尔德林所梦想还乡回到的是那个古希腊。
你真正到了希腊,你在希腊的街上走,希腊过去的石棺,不是雅典,就是在小岛上,在一个什么小破地方,就扔在那个街边上,也没人管,因为就像中国似的,我刚从陇南回来,然后你在陇南发现那个摩崖石刻,当地人说你快看这个摩崖石刻,宋朝人刻的,没人告诉我,就从那儿过去了,古希腊那些东西扔那儿。
荷尔德林梦想的是古希腊,然后荷尔德林的那种宗教情感,他驾驭语言,他发明语言,他为了靠近这个古希腊,他把自己的德文修改得已经不是一个日常的德文了,已经开始靠近那个古希腊的那个德文了,靠近希腊文的那个德文,那个中国人哪儿懂啊,中国人不懂这个东西。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就是讨论起这个文化问题的时候,那里的那个偏差真是太大了,德国人做翻译和美国人做翻译,他们有一个优点,这个优点是什么?德国人为了翻译古希腊的著作,他们发明了一套德语,这套德语不是日常德语,他用他发明的这套德语,就是靠近希腊文的这套德语来翻译古希腊的东西。
那么美国人,加里·斯奈德开始翻中国古诗是怎么翻的?为了翻中国古诗模仿中国古诗,他尽量地使用英文当中的单音节的词,就是这些单音节的词,因为中文是单音节的,他认为中文是单音节的,所以他尽量用单音节的英语的词来翻译中国古诗,你能想象那个结果是什么样的?读那个英文的翻译,那个节奏感,就跟读中文的节奏感似的,非常好。
当然他丧失掉一个东西,丧失掉什么?就是他虽然把节奏翻过去了,但是中国古汉语,古汉语是非常华丽的语言,非常有形式感的语言,那个翻不过去,完了,那个翻不过去,但是英语里的,凡是从盎格鲁-撒克逊系统下来的这个英语,都是短音节,从罗曼法语里下来的那一套,那是多音节,这不是盎格鲁-撒克逊的本土的过去的语言。
那么所以翻译寒山寺,他就玩这一套,五言诗,我就用五个词来翻,你就觉着这个好像还挺好,感觉挺好。
所以,我至少在德语里边、在英语里边我知道有这样的翻译家,为了翻译你的文化,他要改造他自己的语言,这个是非常伟大的翻译家,就是他的态度,他翻译的时候做的,他对语言的态度,了不起,非常的了不起,我真是肃然起敬,我对他们的好的翻译家的工作。
现在,美国有一个汉学家,他可能是受到他们的启发,这个人中文名字叫石江山,在俄克拉何马大学,他不是教翻译的,他教写作的,他带着一帮美国学生用单音节的英文字写诗,然后用英文写五言绝句,七言绝句,我读着觉得逗死了,太好玩了,他把翻译的这一套东西变成一套语言实验,变成一套新的写法,就是从翻译直接又回到创作了,太有意思了。
我想在中国,由于我们对翻译本身作为一个文化的理解没有那么丰满,可能我们也就没有机会在我们自己的写作当中做那么丰满的实验。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沮丧,就是在大学里边,我也去不同的大学,他们做的那些工作,其实能够开拓的余地特别的大,但是如果,比如说我们在别的地方不能够使我们的大学教育有一个起色的话,至少我们在玩语言上我们是可以的,在你的中文系,在你的外文系,这是可以玩到这个程度的。
然后,从语言这儿,后头透露出来的问题,绝不仅仅是语言问题,也包括了文化问题,包括了社会问题,包括了政治问题,包括了思想问题,只不过就是以语言作为一个承载。
所以,各位朋友,虽然咱们自己是做翻译的,但是咱们能够做的事情绝不仅仅是翻译,翻译这种东西向一个社会的那种文化的延伸,一定是一个强有力的延伸。
《关系的魅力》
《关系的魅力》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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