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命的深刻理解——读浮冰诗《阳光的变奏》
打开诗人浮冰写的《阳光的变奏》,似乎可以在微弱的时间里,触摸到古老的传统脉搏。
如雪泥鸿爪,游心至虚,我们或许可以从自由诗的沿革中,从古今许多其他文科演绎的历史中追寻其背后文化的魅影。
整部诗集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细密、蕴藏的思想形态,作者把心中细密深邃的感情波光,投射在一个个生命感悟般的精短诗行上,最终汇聚成一篇包容格物致知、孕慧智的诗章。
与长篇史诗和史诗般宏大的诗作不同,浮冰交出了庞杂的短诗集,诗人的目光更聚焦于自己的生活境遇和心灵。
中国现代新诗原本借用了西方诗歌的表现形式。
西方诗歌传统中有“自由诗”的概念,其主要特点有“短行书”“口语化”“轻韵律”“富于思考”等。
浮冰的创作形态应该向自由诗学习,但想到内相就会联想到传统中国文学的其他文学要素。
文学创作本来就是主观的、临时的,每个写作者都有不同的喜好和成就。
像《小品》这样的文章,往往显得细腻、精练、压抑,但大都富有哲学内涵。
本书中的许多诗篇也确实十分耐人寻味。
例如《橘子洲头》 (一尊,永不磨灭的热情站在刺骨的潮头,直指江山)拍打着的,古人贫弱的脉搏鼓舞着的,来者犹豫的脚步情、理、景、史,融化成几十个字。
整首诗看似短小,却舒展生动,寓意深刻。
按照中华美学的传统,这种看似发散、看似无形的文字描写,既需要勤奋提炼,也需要诗人自身赋能,绝不是临摹就能掌握的。
中国文学具有历久弥新、秩序井然的传统形式,但进入20世纪后,屡遭西方文学理论界批评,认为缺乏系统的理论支持。 事实上,中国文学并不缺少自己的理论结构和基础。
就像近现代的学者一样,我们一定可以从金钟书先生的宏富著述中,窥见这种点赞式批评方式的精致遗存。
汉字书写的妙处都在于能入诗,无论是文学观点、情思哲理还是吉光片羽般的生活感,诗都可以看作是它们主观对应的外化形式和语言载体。
浮冰这个《阳光的变奏》,可以说是为了获得包罗万象的生命感的精英,是为了构筑多种形态的诗学实践。
浮冰作为诗人的笔触,质朴而精明,但在描写事物和世情时,少有浮华艳丽的语言,多采用接近白描式的笔法,抒写其深入人心、深刻感悟的人生情志。
作者的写作视角很少站在旁观者或第三人称的角度,总是自觉与笔端书写的物象融为一体,具有非常健忘的态度,并且力求达到凝练、典雅、压抑的语言效果。
智慧诗人,自然语言表现力极强,绝对不会用尽力气,善于创造空白,吸引创意,追求无限。
M.H .艾布拉姆斯曾提出文学的四个要素:作品、宇宙、作家、读者合二为一。
文章来源于作家对世界的认识,最终要在读者的阅读中完成最后的升华和启迪。
诗的韵美,首先来自于作者的文字传达和情感的流失,然后可能在作为感知者的读者那里散布进一步的升华。
艾布拉姆斯还认为,读者的共鸣和共鸣才是挖掘诗的意境,最终被提升的龙点睛之笔。
由于不同创作倾向的作家对世界真实性的强调大相径庭,有人聚焦于作家脑海中设计的真实,有人强调作品中折射出的接近客观自然真实,有人认为文学作品创造的其实是“第二自然”
因此,《阳光的变奏》事实上是诗人对生活世界的重新审视、格物致知、身心共修,以抽象的思想与读者心灵相互交融的一种文学实践。
浮冰诗歌的特点是对意象词的准确安排和文字形态的简单朴素,构成了风格化的独特韵。
也许,《阳光的变奏》诗的风貌呈现出诗人心理状态与生活形态的相互关系。 它已经不仅仅是对世情物象的肤浅摹写,它还在为自我精神性的展示不断寻找合适的要素和共鸣的形式。
精致形象形成了独特的韵味,本质上是由形象背后的多重文化背景所支撑。
它不仅受到历史文化和文学传统的影响和浸润,而且与诗人鲜明的个性、禀赋、审美取向密切相关。
某种文化意象所传达的情境和韵,通常存在于某种特定的文化中。 这是诗一般不能完全被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理由之一。
文化上的隔阂与理解上的隔阂相对应,进而可能影响读者对文字的感受和理解。
浪漫的创作方法基于表现学说,认为艺术来源于人类的内心情感,作者的内心情感投射在所选择的意象上,最后以文学性的书写形式表现出来。
艾布拉姆斯的《镜与灯》这本书,无疑为表达人文关怀,在强调文本阅读的批判理论之间找到某种平衡,提供了典型的模型。
他把感受世界的心比作“镜子”,同时也是“灯”。
“心”是面对外界事物的反映者,也是融入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浮冰这本诗集也许多少体现了对这种文化思维的坚守和实践。
(杨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