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有“骚扰电话”的纠纷是否侵犯了号主的名誉权？
2019-11-06 07:10
“垃圾电话”让手机用户厌烦，于是也诞生了将电话号码分类显示不良内容的手机安全软件。
那么，号码被标记为“骚扰电话”，会侵犯号码户主的名誉权吗？
被打了“骚扰电话”的纠纷
吴之如/漫画
一家提供法律服务的公司通过手机APP客户端，向手机用户推送一个好记又吉利的商务电话吉祥物号码，在手机用户咨询法律问题时进行法律解答。
你知道是谁吗？ 他们推送的电话吉祥物号码在国内知名的手机卫士软件上显示为“骚扰电话”。 在向对方提出清除该标识后，该公司以侵犯名誉权为由将手机卫士软件的开发者告上法庭，要求判决手机卫士软件的开发者承担侵权责任。
他认为，手机卫士软件的开发者只是通过软件平台展示用户标识，不存在侵权行为，拒绝承担法律责任。
那么，公司号码显示为“骚扰电话”，能否寻求名誉权获得支持？
业务号码上显示“垃圾电话”
上海天平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平公司)是一家从事网络法律服务咨询的公司，于2014年3月在上海注册成立。
2016年初，天平公司与上海市某保险公司(以下简称“保险公司”)签订《法律服务合作协议书》。 合作期限为3年，承诺保险公司客户随时拨打法律咨询电话，获得天平公司服务律师的专业意见和帮助。 用户通过“保险金管家APP”提出服务需求，APP将需求传递至天平公司业务系统。 天平公司负责双方的开发
双方合作收费模式采取“统一收费、分级分”的方式。
在不侵犯客户隐私或违反保密约定的情况下，双方都可以利用在对用户的服务中产生的大数据或其他有用信息，开拓其他市场机会，用于市场分析等用途。
为了提高法律服务效率，扩大法律服务效果，服务公司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选择了一家公司的好记吉利的电话号码021…，经过协商，获得了电话用户的特别授权，获得了该吉祥号的独家使用权。
然后，服务商通过“保险金管家APP”，将该电话号码作为天平公司提供法律咨询的热线电话推送至手机用户。
之后，由于需要庞大的呼叫系统进行法律咨询服务，天平公司将该业务外包给第三方，除了与保险公司签订法律服务合同外，还与其他案件的外人签订服务合同，操作模式与保险公司相同。
2016年6月1日，天平公司在“保险金管家APP”上正式上线。
手机用户在手机“保险金管家APP”栏目下的“咨询律师”中点击咨询按钮，屏幕上会显示法律服务热线： 021…，回拨后即可获得服务律师解答。
天秤上线后，业务开始变快，每天打1000次电话，有效咨询400次到500次。
2016年6月27日，天秤公司的服务律师在接受手机客户法律咨询时，被手机客户告知，其公司的服务热线021…在360手机的警卫员软件上显示为“骚扰电话”。
接到这一反映后，服务律师立即将该情况报告给天平公司。
天平公司接到报告后，对反映的问题进行现场核实。
公司领导先用自己的手机点击“保险金管家APP”栏下的“咨询律师”打开咨询按钮，屏幕上显示“天平网律师服务021…上海”。
然后，公司领导在自己的手机上安装了360手机卫士软件，再次点击上述栏目下的开始咨询按钮，屏幕上显示“天平网律师服务021…上海，27人被标记为骚扰电话”。
公司领导又让公司其他几个干部用手机验证，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只要用户在手机上安装了360手机的警卫员软件，公司的服务热线就会显示“骚扰电话”，手机用户往往会拒绝或拒绝拨打公司的服务热线电话。
360手机卫士软件知名度高，手机用户多，一直以来，不仅损害了公司的名誉，服务热线的呼叫量和咨询量也受到很大冲击。
天秤公司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当天安排专人向360手机卫士软件开发商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奇虎公司”)提出申诉，要求奇虎公司立即清除公司服务热线上的“骚扰电话”标识。
接到投诉后，奇虎公司对该投诉进行了充分分析，并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奇虎公司规定，当天通过邮件向天平公司反馈号码标注申请情况，表示受理了服务热线企业添加名片，未受理删除该号码标注的申请
2016年7月4日、7月8日，天平公司再次向奇虎公司发送邮件，就服务热线电话号码被标记为骚扰电话一事向奇虎公司提出申诉。
奇虎公司相继接到申诉后，将天平公司的服务热线号码显示内容清零。
但是，归零后，有一段时间又有用户继续将该号码表示为“垃圾电话”，客观上该号码实际上不能归零。 奇虎公司向天平公司投诉，称号码书写严重，无法处理标记，并回复称近三个月内如果没有新标记将自动清除。
寻求名誉权诉诸法庭
由于多次被诉，奇虎公司并未对其服务热线电话号码中的“骚扰电话”进行清除处理，天秤公司决定收集证据，通过法律途径维护公司合法权益。
2016年9月12日，应天平公司申请，上海市徐汇区公证处对证据保全进行公证并出具公证书。 证书点击手机“保险金管家APP”栏下的“咨询律师”开始咨询按钮，屏幕上显示法律服务热线号码。
手机安装手机卫士安全软件后，再次点击上述栏目下方的开始咨询按钮，屏幕显示“天平网律师服务021…上海，310人被标记为骚扰电话”。
北京市方圆公证书于2016年11月25日同样保全证据，出具公证书。 证书显示，2016年5月28日至11月19日，021…电话号码被大量360名手机卫士用户标记为“骚扰电话”，标记时间分布全天24小时，个别用户对该号码进行“一声”“广告销售”
证据收集后，天平公司向上海市杨浦区法院起诉奇虎公司，请求法院立即停止使用360手机卫士软件将公司服务号码显示为“骚扰电话”的侵权行为，判决奇虎公司承担侵权行为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人民币10万元同时，请求法院判决奇虎公司消除侵权行为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并在《北京青年报》 《上海东方早报》及360网站公开道歉。
根据天平公司的诉求，发现2016年6月以来，本公司从事网络法律服务咨询的电话号码021…奇虎公司的360手机卫士软件上被错误地标注为“骚扰电话”。
根据我们的产品服务流程，如果客户不订购咨询，该号码就不会主动给客户打电话，没有骚扰行为。 奇虎公司未经调查核实，将本公司的号码标注为“骚扰电话”，本公司多次投诉，但奇虎公司拒绝删除骚扰标志，奇虎公司的行为严重侵犯本公司的名誉权，剥夺客户对本公司咨询服务的选择权，给本公司造成经济损失
天平公司还因公司服务质量高，被公司服务热线电话021…360手机卫士软件标记为骚扰电话后，呼叫量和咨询量没有明显下降，每天订单1000多单，1分钟有效咨询
法庭上，奇虎公司辩称不同意天平公司的诉讼请求。 理由如下。 第一，天平公司的主体不合格。
本案号码为事件外人使用，根据我国电话号码实名制管理规定，事件外人将事件号码授权给天平公司使用是不合法的，天平公司不得取得该号码的相关权利，包括名誉权。
第二，本公司不存在侵权行为。
360手机卫士软件用户将本案涉案号码标记为“骚扰电话”，本公司通过软件平台展示用户标识。
360手机卫士软件用户的标记行为不属于侵权行为，因此本公司也不存在支持侵权的内容。
360手机卫士遵循法律规定，展示“骚扰电话”保护了用户的安宁权和接收真实信息的权利。
第三，天平公司的名誉权没有受到侵犯。
天平公司没有证据证明没有骚扰用户，也没有证据证明该号码是天平公司独家使用的，无法调查是否有其他方式的骚扰行为。
本公司从电话号码、归属单位、所有者标识等多个方面展示了相关号码，没有侮辱和诽谤，没有导致天平公司的社会评价下降。
第四，即使不存在侵权行为，本公司也积极采取了补救措施。
天平公司曾两次给本公司发短信投诉称“骚扰电话”，本公司已立即进行了清零处理，请勿承担侵权责任。
奇虎公司还介绍了360手机卫士软件。 360手机卫士软件是我公司运营的免费软件，用户可以非商业性、无限制地下载、安装、使用该软件，软件功能包括骚扰拦截、云标等。
其中，云的标记功能可以标记和分类陌生电话。 用于用户标识、举报、云识别的垃圾邮件均经过加密处理后上传至360安全中心云，由360安全中心在云中有效地对这些信息进行数据分析，及时生成最佳的拦截和提示策略
加价对用户的真实评价不构成侵权
杨浦区法院经审理认为，侵害名誉权责任的构成要件包括：行为人行为违法、行为人主观存在过错、被害人存在诽谤罪事实、违法行为与损害后果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首先，本案天平公司使用的电话号码被奇虎公司大量使用360手机卫士软件的用户标注为骚扰电话，奇虎公司通过其平台展示了其客观事实。 没有证据证明天平公司没有使用其电话号码骚扰用户，也没有证据证明奇虎公司有主观过错，行为违法。
其次，天平公司在法庭确认涉案号码被标记为骚扰电话后，呼叫量、查询量及用户满意度没有明显下降，也没有证据证明名誉受损的事实，天平公司的经济没有受损，社会评价也没有下降
当事人有责任反驳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并提供证据证明。
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当事人事实主张的，由负责举证的当事人承担不利后果。
本案的证据不足以认定奇虎公司有侵犯天平公司名誉权的行为，天平公司的诉讼难以向本院寻求支持。
2019年1月25日，杨浦区法院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名誉权案件若干问题的解答》相关规定作出一审判决，驳回天平公司所有诉讼请求。
一审判决后，天平公司、奇虎公司未提出上诉，一审判决发生法律效力。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本文公司名称除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外，均作了相应的技术处理) )。
事件后释法：
如何确定加价是否合法？
该案是上海首例因号码书写引发名誉权纠纷案。
该案判决涉及数千至数亿手机用户，社会影响巨大，法院判决后首次通过媒体向社会通报事件。
在通报中，法院指出：
第一，判断书写行为是否正当，必须以“内容是否真实”和“是否宣传他人隐私”为标准。
奇虎公司通过平台客观展示用户的显示结果，反映了用户对天秤公司电话号码性质的真实评价。
虽然奇虎公司多次将涉案号码清零，但由于仍有用户将该号码表示为“骚扰电话”，奇虎公司的表示有事实依据，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借机诽谤、中伤、损害公司名誉
奇虎公司将天平公司的电话号码作为“骚扰电话”进行展示，无论天平公司的个人信息、个人活动还是私有领域，在法律意义上均不属于宣传他人隐私的行为。
第二，展示行为的正当性各方当事人应当承担相应的举证责任。
在这起案件中，天平公司称其号码没有实施骚扰行为，但没有提供证据证明。 奇虎公司证实天平公司使用的电话号码被大量用户标记为骚扰电话，奇虎公司表示这是骚扰电话有事实依据的。
第三，显示结果符合管理骚扰电话的社会发展需要。
安全软件的号码显示功能有助于手机用户的识别和预判，改善陌生来电监听效果，避免陌生来电可能无需用户要求，发送电子邮件、短信、电话等商业信息，保护手机用户的安宁权。
号码标注相关技术方便用户拒绝接收不想接收的信息，也符合社会管理骚扰电话的需求，有利于维护社会公共利益。
显示内容有事实依据，显示行为无主观恶意的，为保持包括号码显示技术在内的反骚扰技术的健康发展，不得轻易认定侵权。
秦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