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珊银币名词解释
1971年,马尔沙克教授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专著《粟特银器》。 这本书使我们认识到,在一般被归纳为“萨珊银器”或“后萨珊银器”的金银器中,实际上包含着特殊种类的——粟特银器。
粟特银器具有鲜明的个性,同时融合了周边许多文化元素。
将来,马尔沙克将成为世界闻名的中亚考古专家,索格多银器的出土数量和种类也日益增多,但他对索格多银器的研究结论几乎没有改变,它体现在他后来的相关著作和论文中。
该书的副标题为“无钉书”,为深入观察和分析制作工艺奠定了研究基础。
全书从这里开始,第一章题为金属工艺流派。
马尔沙克要研究的粟特银器往往是传世品。 像中国的中古金银器一样,来自具有明确纪年的墓的产品不少。 因此,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年代体系,为鉴定单件的年代和产地提供了坐标。
马尔沙克和他的前辈们没能参考这个黄金银器的年代体系。 他们面对的都是贴有“萨珊银器”或“后萨珊银器”标签的器物。 大致来自萨珊帝国和阿拉伯帝国东部地区,时间从五六世纪持续到八世纪。
他们的首要工作是找到方法,从中区分出一个叫做“粟特银器”的群体。
“通过比较可以看出,金属器皿中的一些技术和风格特征最先体现在其他布料的器物上,陶器和织物的制造技术来源于金属器皿. ”
陶器虽然不如金银器引人注目,但数量众多,纪年和产地更为清晰。 在不断寻找粟特陶器和金银器共同特征的过程中,所谓的粟特银器逐渐被鉴别出来。
“研究表明,粟特中部地区陶工所仿制的金属器皿与我们拟探讨的银器形状相似,但后者在装饰技法和形状的局部特征上与粟特陶器不同. ”
在对奥贝利、特雷弗、格雷戈里耶夫等前辈陶器银器比较研究的基础上,更多的线索用于确定粟银器的典型特征,即铭文、货币、纪念碑性艺术品。
因此,当马尔沙克开始研究时,他为自己确定了新的目标。 一是“不仅要根据新材料识别所有器物,还要将器物重新分类为更大的群体”。
二是更明确地区分粟特银器中萨珊的特征和非萨珊的特征,在这两个研究目标的背后,马尔沙克给予了更大的关注。 金银器因为贵金属的价值,总是凝聚着一种文化最高级的技术和象征意义。
因此,马尔沙克认定,伊朗国王下令开凿的石刻、拜占庭象牙雕刻、富裕的粟特室内壁画和中国墓葬浮雕和丝绸卷轴,在技艺、材质、主题和制作目的上几乎没有共同点,但“由于拥有同质的材料,
金银器的分析几乎是研究不同国家艺术特质的唯一方法”。
通过对粟特银器制作工艺的考察,马尔沙克希望探索的是粟特早期中古艺术在东方艺术中的地位和传播范围。
根据齐东方教授的导言,马尔沙克总是发现“通过自己画画,可以有超越常人的发现和理解”。
从第一章器物的说明和分析中,我们确实感受到了大师细致的观察力。
但更吸引人的还是金属工艺流派之后的问题,流派a始终与萨珊风格密切相关,出现在神鸟森莫夫、猎狮场面等影像主题中。
流派b是最典型的粟特银器,碗壁采用薄银薄片制作,图案多以植物和动物为主,刻画细致复杂,但没有典型的南伊朗主题。
流派c与唐代银器相近。
第二章,马尔库塞分析了三个流派与周边各文化的联系,除伊朗、中亚外,还包括唐代中国、草原民族、印度和粟特南部邻国、拜占庭和叙利亚。
此外,还设一节,论述了如何看待粟特银器与早期伊斯兰艺术的联系和区别,以及如何通过前ABC三大流派的序列,为较晚期的粟特银器断代。
第三章“历史阐释”中,马尔沙克从具体的金银器研究转向总结,按时间顺序梳理了粟特银器从5、6世纪到9世纪的变迁。
5—6世纪的粟特银器模仿帕提亚和古波斯帝国的器形,造型轻盈,工艺简单。
7世纪初,粟特的经济文化走向繁荣,在突厥帝国的支持下,粟特人成为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商人群体。
粟特银器出现了更广泛的国际联系,见证了这一时期粟特文化的高度发展。
随着阿拉伯人的到来,丝绸之路转移到阿拉伯帝国的统治中心,粟特地区不再是昔日的盛况,传统萨珊的主题按照阿拉伯统治者的爱好被重新创作,装饰性变得比文化象征意义更大,最终“以原生器物的消失为代价,
中亚金属加工技术在8—10世纪亚洲、东欧的装饰纹样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第三章虽然不大,但马尔沙克的广阔视野,是对中亚考古的深刻理解的简短总结。
从7世纪粟特银器的特点入手,马尔库塞的论述可谓精彩绝伦。
他把突厥贵族服饰影响下的粟特带与碗进行比较,在银器上受到草原艺术的影响,动物形象越来越生动,与萨珊银器上被赋予王室和宗教神话意义的动物渐行渐远,中国人乃至印度多王朝的风格也开始被比较
关于拜占廷文化的影响,不仅表现在银器的器皿和图案的配置上,还表现在布哈拉的赞丹尼奇。
到阿拉伯统治时期,粟特银器图案和叙利亚哈里发城女神形象与阿拉伯诗人描绘萨珊国外和基督教圣人的碗联系在一起,在反对偶像崇拜的伊斯兰艺术中
粟特和萨珊银器大王的肖像画和狩猎题材已经成为纯粹的装饰。
粟特银器的鉴别要归功于银器和陶器的比较。 粟特银器的特色在与本土其他材质文物和域外文物的比较中较为突出。 在马尔沙克的笔下,银器不仅是静静地放在博物馆里的藏品,而且是活的。 其背后有银匠和流派。
有壁画、宫殿、城市,有朝气蓬勃、以自己的财富和故乡为荣的粟特商人。
银器周围还有突厥、萨珊、拜占庭和来自中国的东西,它们聚集在银器上,无言地讲述着自己。
马尔沙克确实通过粟特银器展示了6-8世纪粟特艺术在东方艺术史上的影响力。 他的方法在于超越了国境。
要描绘历史场景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光提炼一个领域是不够的,需要把不同的领域联系起来。 可以说这是跨越了国境吧。
马尔沙克如果只把研究限定在银器领域,粟特银器的定义很可能还不明确。 在不断将研究对象与同时期其他类型文物进行关联和比较的过程中,他的研究具有充分的证据和说服力。
寻找不同类型文物之间联系的研究视角充满了挑战,但往往会带来新的成果。
近年来,中国学者也开始关注在这种比较和联系中探讨问题的跨界法。
相信《粟特银器》 中译本的问世,更能推动我们的跨界之旅。
作者:林英编辑:任思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