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20年后还有效吗?
丁石孙先生,1927年9月5日出生,2019年10月12日去世,特此通知。
以上是按照丁石孙老师在遗嘱中要求的格式写的。
@据北京大学官方微博消息,著名数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北京大学前校长丁石孙,因病于2019年10月12日14时3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3岁。
鲜为人知的是,丁石孙对自己临终前和谢世后的为人和事,早在1992年9月5日,即他65岁生日那天就安排好了,他的睿智、诚恳、坦诚令人钦佩。
但是,对于死亡,普通人做好了准备吗?
“今天是我65岁的生日,似乎应该考虑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能正确预见自己死亡的日子。 因为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丁石孙在遗嘱中这样说。
这个遗嘱来自《有话可说——丁石孙访谈录》,是这位数学家关于口述史的著作。
遗嘱写于1992年9月5日,当时丁石孙已经卸任北京大学校长职务。
他在遗嘱中说,自己死后,没有举行任何仪式,火化,不留遗骨,“我来自自然。 我还想回归自然。”
这份遗嘱内容简洁,寥寥无几,但涵盖了自己的临终治疗、遗体告别、遗产处理,甚至通知格式等,最后特意安慰亲人,“请不要为我的死而悲伤。
我衷心希望你们生活愉快。”
在临终治疗方面,丁石孙表达了对他死得更有尊严的希望。
他这样写道。 “如果我有沉重的时间,千万不要为了延长生命给我和大家带来不必要的痛苦。
如何应对,请我的恋人决定。 她知道我的事”。
关于遗产,他说将现金捐赠给北京大学数学系,实物由亲属处理。
很多人认识到,选择立遗嘱、谢幕人生的方式,通过对后事的阐释,可以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更冷静地面对生死。
今年3月,中华遗嘱库公布《2019中华遗嘱库白皮书(广东篇)》,显示截至2018年底,中华遗嘱库已为127968名老年人立下遗嘱,其中粤中签订26873件,占总数的21%。 这些遗嘱最与遗产的处理有关。
立遗嘱不仅能更好地处理个人遗产,还能更好地选择自己向世界告别的方式。
2017年3月12日,台湾作家琼瑶在网上发表《写给儿子和儿媳的一封公开信》,对家人说,万一自己病了,“你们无论怎么抛弃,面对什么压力,都不能硬拉住我的肉体。 不能让我成为‘活不下去,不能死’的卧床老人。”
一时引起了很大的话题。
名人自己选择结束生命的谢幕方法,不仅仅是街头巷尾的谈资。
在人生的最后,心肺复苏、喂食管怎么样? 是救治之痛,还是自然死亡的平静? 已经有很多公益组织努力让公众意识到他们有这个选择的权利。
其中,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致力于为大陆居民普及生前预嘱文本《我的五个愿望》,帮助临终者实现符合本人意愿的“尊严死”( Dignity Death )。
生前,他指示推进协会总干事罗点在多个场合表明她对“尊严死”的理解。
她介绍这五个愿望。 1、我是不是想照顾医疗。 二、我是否想要生命支持系统; 三、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我; 四、你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知道什么; 五、希望有人帮助。
该协会提倡,在无法治愈的伤病晚期,放弃使用救治和生命支援系统,“既不提前也不推迟死亡,而是让其自然降临”。
“死亡是非常私人的,是最高级别的隐私。
“罗点前年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她认为,真正好的死亡是什么样的,应该拯救到最后还是放弃,每个人都应该说清楚,让别人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
人们回避谈论死亡,但死亡常常悄悄地降临,无论男女老少。
2017年,29岁的北大女博士娄滔患上“非典”后,必须留下“遗嘱”,提供器官。 他还说:“一个人生活的意义,不能以生命的长短为标准,而应该以生命的质量和厚度来衡量。”
当时,这个遗嘱感动了无数网友,被誉为“最美的遗嘱”。
死亡教育兴起于美国这样的西方世界,台湾受其影响,20世纪90年代开始死亡教育,但我们知道大陆的死亡教育还不够。
南都记者注意到了。
2000年广州大学开设了中国大陆地区第一门死亡教育课程《生死学》山东大学基础医学院2006年开设了《死亡文化与生死教育》北京大学也在2017年开设了《死亡的社会学思考》这门课。
有学者认为,目前中国大陆开设死亡教育课程的高校不到20所,作为新兴学科,死亡教育课程在中国大陆的开展也不全面和规范。
山东大学医学心理学与伦理学系副教授王云岭表示,死亡教育应贯穿全生命周期,中国人的生命教育比较少,死亡教育更差。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大学肿瘤医院主任医师顾晋指出,许多癌症晚期患者饱受病痛折磨,但家属往往拒绝接受姑息治疗,恐被认为不孝。 社会上发生了年轻人的自杀
我们在尊重生命的相关教育方面存在一定的不足。
建议从中小学开始进行死亡教育,让人们尊重死亡,尊重生命。
《死亡文化与生死教育》这门课,王云岭说:“死亡教育叫讲死亡,实为论生。”死亡教育通过帮助人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死亡观,教育人们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正视死亡,
“保证人们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
文/胡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