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经惟采访
文: Xi |本文从微信公众号artag开始
荒木经惟和阳子
在叛道者看来有时会过着意想不到的平静生活。 例如,以前卫著称的大岛渚在妻子小山明子眼里是保守害羞的,以色情作品著称的荒木经惟爱着妻子阳子。
这好像有点奇怪,很扫兴吗? 不,就像电影《东京日和》中荒木说的“别说坏话”,这很有型。
电影《东京日和》根据荒木经惟写的同名写真集改编,描写了摄影家岛津巳喜男和妻子阳子的日常生活。
摄影师岛津巳喜男打算给已故的妻子阳子出版写真集。 他想起了以前的各种事情。
在家里的聚会上妻子弄错了客人水谷的名字,于是谎称丈夫因为交通事故住院了,离家出走了三天。 总觉得妻子好像在烦恼蚊子在自己耳边盘旋发出嗡嗡的声音,
巳喜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们在晨跑的路上发现了一块像钢琴一样大的石头,一起在倾盆大雨中哼着歌弹石头钢琴。 结婚纪念日去柳川旅行时,妻子突然消失了,巳喜男焦急地四处寻找。
阳子的点滴对巳喜男的事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回忆结束时,巳喜男已经流泪了。
写真集《东京日和》本最早连载于日本《思想科学》杂志1989年7月期,按惯例阳子写文章,荒木作画; 但是,三期后,阳子因子宫癌住院,1990年1月27日,阳子离开了人世。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荒木沉浸在丧妻的巨大痛苦中无法自拔,最终决定独自完成《东京日和》。
在本书的后半部分,通过忧郁的照片和感伤的文字,荒木用自己的方式深深地表达了对妻子永远的思念。
作为摄影师丈夫身后的女人,除了留在镜头下的美丽身影,阳子的个人生活鲜为人知。
看了电影和专辑《东京日和》后,阳子发现自己是个非常有趣的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在荒木经惟的摄影创作中显得被动,实际上是主动。
荒木的拍摄人生从阳子开始,最终变成了阳子。
“对我来说,拍照是我的自我诉求。
年初,妻子离我而去。
妻子走后,我能拍摄的只有天空的景色。
”
——荒木経惟
阳子是个敏感、天真、浪漫,有点神经质、阴郁的女人。
在雨中发现了钢琴形状的大石头,兴奋地弹了起来,在地铁里发现了“罐太郎”,与人对话。
荒木追着阳子,采取奇怪但可爱的行动。 这可以说是对妻子的娇宠和同情,他真的理解阳子吗?
“阳子,你还记得吗? 那天,在柳川的一家小理发馆里,我睡着了。
现在,你躺在河边的小船上,睡着了的正香。
风从旁边吹过的时候,我看着你哭了。
阳子,我们被认为是最好的夫妇。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否真的很开心。
”
——荒木経惟
有些人天生孤独,有些人认为阳子活在孤独的世界里。
除了孤独的本能,也许是因为爱,才不想向最亲近的人倾诉心事。
“阳子,那天你对我说。 “你不要对我太亲切。
“你穿着和服,站在不远处。
阳子,不知道你是否想要孩子。
”
——荒木経惟
虽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开朗夫妻,但夫妻在精神上的契合更为重要。 否则,荒木和阳子这些完全不般配的人就不会一起来。
阳子本名青木阳子,是日本最大的广告公司“电通”的打字员,是公司上下公认的美人,荒木是“电通”的摄影师。
谁也没想到阳子会和荒木一样难看的老人结婚。
这位奇怪的老人后来辞职了,没有固定收入,曾经是靠妻子赚钱养家的软饭男。
结婚后,阳子拍的裸体照片惹怒了阳子乡下的奶奶,在床上躺了两三天。
名为《东京日和》的写真集收录了阳子的几个小句。
随便摘录她文中提到的音乐、电影、艺术品。
通过这些文字,阳子的形象可能会变得立体。
月岛一带“Joo gilberto嘟囔的The Girl from Ipanema响起。
Astrud Gilberto温柔的歌声,与Stan Getz悲伤的萨克斯旋律一起响彻室内。
客厅里回荡着巴萨诺瓦的旋律,我陶醉在无限的幸福中。
”
——荒木陽子
“就这样,两个人在河畔靠在一起,就像一年只能见一次的恋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把胜斗桥另破了一样的话。
难道是因为在桥上,人类无限的感情才会如此无边无际地扩散和发泄吗?
”
——荒木陽子
胜斗桥上
东京站画廊“每到雨季,一部电影总是在脑海里萦绕。
那是Alan Rudolph的电影Trouble in Mind。
片子里的街道,名叫‘雨城’.盗匪头子家里挂满了现代画.最能打动我的,是Marianne Faithfull的歌声。
那宣叙调的沙哑嗓音,混合着都市的尘埃,仿佛年轻人诉说苦闷,紧攥你的心。
这样的电影,音乐赋予了画面更深的含义,从而更深地留在你心里。
Wenders的《德州巴黎》 也是如此;Ry Cooder拨奏的吉他音色,让人怎么形容呢?最近Percy Adlon 《巴格达咖啡厅》 里的主题曲Calling You,
也有相当突出的表现”
——荒木阳子
思想问题Trouble in Mind (1985)
“ 六月的雨城东京,得碰上个出太阳的日子,才会心情爽朗,出去走走,否则也不能称其为‘东京日和’了。
”
——荒木阳子
六月的雨城东京
“ 非常喜欢Jim Dine的系列油画,和George Segal的石膏人像作品.据说画家是把浸过石膏液的绷带直接缠在人体上做出来的,听上去挺恐怖,我反倒更感兴趣了。
的确,对现实、现物直接翻刻,蛮有意思的。
这一类东西总能深深吸引我。
”
——荒木阳子
Jim Dine , Four Hearts,1969
George Segal, The Bus Driver, 1962
George Segal, Three Figures And Four Benches, 1979
“ 第三间展厅让我兴奋的是,Claes Oldenburg用塑料袋做的手动榨汁机。
本体是奶油色,把手为黑色,搅拌柄由银色及黑色塑料做成。
这个手动榨汁机,软乎乎的,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样子低垂着,从屋顶挂下来。
其实很可爱。
真正的榨汁机,谈不上有丝毫可爱,可却有着搅拌鸡蛋和生奶油的功能,是一个道具。
Oldenburg的榨汁机,虽说可看不可用,感觉上还像是赋予了作品生命。
”
——荒木阳子
Claes Oldenburg, Pastry Case, 1961
Claes Oldenburg, Floor Cake, 1962,这心情怎么形容呢,很难。
”
——荒木阳子
Chiro抗议两人一起出门
“ 还是先去看Wim Wenders献给小津安二郎的《东京画》 吧.有乐电影院两点三十五分那场,坐了有八成人。
给人感觉观众性格都不很明快,大概Wim Wenders和小津安二郎两人的粉丝,性格大多阴暗吧,我自己就认同。
”
——荒木阳子
小津的《东京物语》 和Wenders的《东京画》
向日葵的温暖“ 暖巢三角形凸起部分刮掉一些后,身上各处的变化,都汇聚到了胸口,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窗外八月湛蓝的天,仿佛也与己无关。
为什么我会遭这个罪呢,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
老公为了安慰我,每次都抱来大把大把的花束。
其中一大捧向日葵最漂亮。
老公走后,看着鲜艳艳、黄灿灿的暖色,对老公的一切,他的身影、他的温存、他的味道,感同身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
思念是存在的,真的存在的,可以治愈疲惫的身心,这时我总算感觉到了。
眼泪吧啦吧啦往下落,无法止住。
”
——荒木阳子
电影《东京日和》 剧照
“ 一点刚过。
‘那我等会儿就走了,嗯?’他开始收拾东西,‘明天我再来。
’说着使劲儿握着我的右手。
与其说是握手,不如说老公是在把他的生命力传导给我。
每当这时,我心里总不能平静。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每每总是能撼动我因治疗而疲弱的身心。
现在想想,那一刻,唯有他手的温暖,才是支撑我生的力量源泉。
”
——荒木阳子
从1989年夏天妻子入院,到1990年1月,荒木经惟和阳子说了最后一声“谢谢”,荒木拍摄了许多妻子的照片,他拉着阳子的手,安抚她的病痛。
阳子最后还是抵不过疾病去世了,留下荒木和小猫奇洛相依为命。
“ 阳子,无论是后来的车祸还是你子宫里的肿瘤,都不能让我以为你会离开我。
即使是现在,我也一直觉得,你就在这里。
”
——荒木经惟
“ 阳子,还有很多事情,我可能不知道,关于你的。
你从来没有试图告诉更多。
阳子,我在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正常的日子。
除了你,我可能不会拥有更多。
”
——荒木经惟
荒木经惟所画的阳子
“ 边看电视里钱拉菲力普演的《大演习》 ,边继续作画。
割下阴毛当做头发。
用阳子的腰带上吊。
完成。
‘妻子逝去,上吊自杀的荒木,一九九零年七月七日’”
——荒木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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