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经济学》:经济学仅仅是富人的学问吗翻译，《糟糕的经济学》:经济学仅仅是富人的学问吗英文

用电梯销售术的话来说服你吧。 要更好地发展经济学，必须构建人文经济学。

与现有经济学相比，人文经济学的理论性更广、更强，其实证性也更广、更严格。

作为有职业行为的社会科学家，必须严格保持谦虚的品格。

—— 《糟糕的经济学》，微斯基

对于从事经济学研究的人来说，迪尔德丽麦克罗斯基很有名。

她不仅担任过《美国经济评论》等各类学术杂志的编辑，也是哈佛大学、芝加哥大学、伊利诺伊大学的终身教授，撰写的The Writing of Economics (中文版《芝加哥大学写作课》 )于1987年

她研究的领域不仅是经济学、修辞学，还教历史系、媒体系、古典系。

除此之外，麦氏还是有名的变性人，这也是让她更有名的原因之一。

麦氏的真名是唐纳德( Donald )，出生于1942年。 父亲是哈佛教授，母亲是诗人，当时她是家里的长子。

1995年，麦克罗斯基53岁，娶妻30年，育有两个孩子，事业成功成名后，她决定进行变性手术，成为女性。 另外，1999年《穿越：跨性别者回忆录》讲述了自己的经验，成为了《纽约时报》年度值得关注的书。

这本《糟糕经济学》 (中译本出版社，2022年)是她2021年出版的Bettering Humanomics的中译本，是一本比较新的书。

在书中，宏斯基向读者展示了半个多世纪从事经济学的反思和建立新经济学范式的思考。

执笔|李晋

《糟糕的经济学》，[美]麦克罗斯基著，朱源，徐坤译，中译出版社，2022年3月。

“货运胶片”:对当前经济学的批判

微斯基认为，传统经济学无论是萨缪尔森所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诺斯等人提出的新制度经济学，还是当下流行的博弈论和部分实验经济学，都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类语言在社会交往过程中的力量。

事实上，说服、甜言蜜语，这些在经济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麦认为，经济学一般忽视道德、说服、观念等力量，因此研究结论不可靠。 他对此批评说，这些经济学家忽视了人际交往中的语言和观念行为，而理性的经济人实际上“就像对待一个有创造力的大人，就像对待一个淘气的两岁孩子一样”。

因此，这些经济学家不自觉地傲慢起来，“他们不需要听孩子的意见，而只是观察他们的行为。

而且，宏斯基警告经济学家们必须反思人类知识和行为的这种傲慢。

微斯基专门借用物理学家费曼的《柯克托》的比喻。 (中文版翻译为“船货崇拜”，“库尔特”一词来自二战后新几内亚高地的人们狂热地相信只会用椰子壳做路灯，造成机场一样的空地。 在战争时期

费曼隐喻了看似具有科学外貌，但实际上是虚构的研究。

这里宏观用来形容经济学充斥着大量的“货物崇拜”，表面上使用了大量的定量方法和模型，但这些研究无法量化或揭示世界是如何运行的真实情况。

迈克斯基不满现在的经济学忽视了关于人类意义的研究。

在经济学的研究中，经济学家把人简化为类似自动售货机的机制，仿佛没有任何外在意义，也没有彼此的价值交流，只是默默地付钱，默默地交易。

这显然不符合现实。

迈克斯基认为，根据现有统计，现代经济中约四分之一的劳动收入是通过人们的话语说服和交流实现的，但经济学几乎忽略了这些重要作用，而是在科学主义的指导下把计量经济学作为唯一的检验工具。 (中文版将术语“检查”翻译为“测试”。

最终，许多不加反思的经济学家认为，只要运用定理，经过具有统计意义的检验，就“洞察”了事实。

迪尔里南森马克罗斯基，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经济学、历史学、英语和传播学荣誉教授。

她以《资产阶级时代》(Bourgeoisera )的三部曲而闻名。

“人文经济学”的呼吁

麦克罗斯基指出，Humanomics (人文经济学)术语是由实验经济学家和法学家巴特威尔逊在2010年左右提出的，并与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农史密斯一起发展了这个概念。

但是，马克罗斯基认为，从思想史追溯，这个概念来源于亚当史密斯。

人文经济学的关注和优点，超越了她批判的单纯的行动主义、实证主义、“货物崇拜”式的经济学，确立了真正的科学。

迈克斯基呼吁，更好的经济学需要人文学科的交流。

迈克斯基把自己讨论经济学学科范式的焦点放在了经济史上。 因为在这里定量和定性可以更好地结合。

这也是她的本职工作。

麦克罗斯基本人可能也厌倦了经济学圈子里面对自然科学的自卑感和面对人文学科的傲慢这种矛盾心理。 (从事经济学研究的人，如果去econjobrumors.com这样的圈子里讨论的论坛，绝对不会对里面的人使用的各种刁难的语言和暴力感到惊讶吧。 )麦克罗斯基期待着出现友好对话的经济学科。 “研究者熟读文学文本，在电脑上进行模拟，分析文本中的故事，建模求出最大值，用哲学方法解释，用统计方法计量……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的研究者停止互相嘲讽，互相读书，互相旁听课程

他们会认真合作完成科学任务，但物理和生物科学领域的研究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

一位人文经济学要想在现实中实现，迈克斯基强调需要“两条腿走路”。

也就是说，通过将实证主义、量化经济学与奥地利学派那种偏重人文、认知、伦理解释的经济学相结合，可以理解现实世界。

她反复提醒经济学家有必要意识到与机械和老鼠等不同！ 目前的行为经济学用实证的方法研究人们经济行为、社会行为的相互作用，但表面上更为科学。

但是，马克罗斯基批评说，这种实证主义方法掩盖了影响人类社会、经济行为的许多重要意义。

相反，奥地利学派的拉赫曼( Lachmann )可以作为这一人文经济学的思想基础之一。

她说，制度经济学、博弈论、行为经济学等都讨论了为什么会出现红绿灯和交通规则等这样的经典实例，但像拉赫曼和马克斯基本人那样更少注意到这些符号背后的社会意义。

例如，信号不仅仅是博弈论学家所解释的协调人们交通行为的符号。

其实，这些都代表着意识形态、思想和权力体系。

例如，对于违反社会规则的人，可能代表着受到挑战的社会权威等。

在这里，马克罗斯基也确实突破了经济学家们集中在当前期刊话题上的恶习，转向了戈夫曼等社会学家的经典解释。

《如果你那么聪明》，[美]马俊杰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0年4月。

微斯基死角：经济学史只是自由贸易的历史吗？

诚然，马克斯基对传统经济学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批评和重要的反思，但她自身的论述和观点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首先，最严重的是，微斯基向格罗兹特克解释了现代历史( the Whig interpretation )。

为了便于读者理解，我首先要说明什么是辉光形式的历史解释。

历史学家巴特菲尔德把辉瑞格式史学描述为一种不顾历史复杂性，以单一、简单化的进步观编纂历史的倾向，就像一个一味赞美已经成功的资产阶级革命的辉瑞派一样。

这种历史解释往往以“现在”为参照，从过去的资料中像“摘樱桃”一样拾起自己需要的东西，而过去的这些所谓“根源”和“征兆”与他们自身所处的现在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巴特菲尔德说，职业历史学家应该做的，是把历史中的具体事件放在自身所处的年代、背景、语境中来理解。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历史变迁充满不确定和复杂性，难以预测，就像一位奇异的历史学家一样，抛弃这些复杂性，把历史特定目标推向前进的过程，并不是对历史的过度戏剧性的描写。

巴特菲尔德列举了几个错误。 例如，我们不能认为哥伦布创造了现代美国。 就像不能说路由器是现代的起源一样。 他们的研究只表明，这两个人可能给现代世界的历史之网增加了制约性条件。

现在，我们来看看微斯基辉光形式的历史描述问题。

这也正是马克斯基认为自己最重要的思想之一，被她称为杀意级别的APP ( the killer app )。

迈克斯基解释“经济大爆炸”，也就是近200年人类收入增长率在3000%到10000%，比讨论更早期人类社会的“大趋势”更为重要，到1800年欧洲经济的增长至关重要

迈克斯基认为，这与韦伯和马克思对这一时期资本主义增长的解释不同。 她的观点是，自由主义( Liberalism )的尊严带来了现代社会的繁荣。

迈克斯基在新制度主义学派解释经济增长中，强调一些事件是独特的，批评其产生后来的制度后果，但实际上忽略了他们选择的事例并不特殊，在其他地方也同样出现过。

例如，新制度主义强调英国《普通法》对现代社会的重要意义，认为它具有独创性，这也是诺斯等人一直强调的。 法国南部和北部以前就分别采用《民法》和《普通法》，一个多世纪以来，两地经济生产没有差别。

因此，麦克罗斯基进一步说：“创造现代世界的是思想，而不是资本和制度。

也就是说，她进一步概括，与商业社会相关的自由主义是创造现代世界，自由主义是形成现代世界的最重要因素。

换句话说，贸易、生产和改良修辞这一言论导致了世界的变化。

无论是在她的《资产阶级时代》三部曲中，宏观斯基都用光辉的历史解释将现代社会的成果归于亚当斯密以来的自由主义，这也已经招致了各学科学者的批判，宏观斯基用了本书三分之一的篇幅来批判批判者

但是，微斯基本人犯了她批评的“逻辑逻辑”和“摘樱桃”作为普遍现象选择个别事例的错误。

她用浓重的光辉阐述了这种不科学的讨论不仅简化了历史，而且体现了意识形态的对立。

例如，在第14章和第15章中，宏观斯基区分了左派和右派的学术立场，对其的批判仅仅是意识形态立场的不同，暗示了把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等打入左派立场就可以无视他们提出的问题和挑战，但宏观

另外，当马克斯基在她的《资产阶级时代》三部曲中，无视殖民主义的全球扩张史、现代奴隶制度与资本主义的关系，以及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马克思主义、民族主义、国家社会主义等，得出现代社会是自由主义塑造的结论时，他认为

这反而让人觉得麦克罗斯基只是资产阶级的说教者。

在这里，我们应该更加注意巴特菲尔德的警示：“历史的真相并不简单，要等着市场打包陈列出售。”

理解过去有时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

在本书中，马宏斯基横跨多个学科的文献征集博引，其中第11章提到了剑桥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的波科克( J. A. Pocock )，引自思想史学家丹福) Danford

但是，微斯基完全无视了波科克的工作。

我在这里并不是强辩说宏斯基一定要研究某人。 否则，就不是个好论坛。

相反，波克在半个多世纪的研究中所强调的语言、修辞的变化，以及18世纪英格兰德行、商业的研究，都是马克斯基本人的研究所强调的，也是学术对话的对象，不容回避和忽视。

和巴特菲尔德一样，波克在《德行、商业和历史》论文集》中多次提醒我们，同一个词、词在不同的时代所表达的意义和指称存在着历时和变化，需要通过具体的语境来理解。

在1980年发表的《权力和财产：自由主义的起源问题》篇文章中，波克整理了17世纪英格兰危机中的“自由主义”。 这个术语背后的使用者不仅千差万别，而且是完全对立的。

他认为，这些造成了19世纪“自由主义”观念的某种一元化地位。 相反，“自由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往往不是由其鼓吹者完成的……18世纪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有利于“自由人”和“市场人”接受的单向思想变革，而是严峻的

从与我们宏观斯基不同的辉格式来看，现代世界仍然是各种观念和意识形态相互斗争和冲突的产物，而不是单一的意识形态和观念所创造出来的。

纪录片《经济学大师》的照片。 影响20世纪的三位经济学家哈耶克(中)、马克思(凯恩斯) )左)。

其次，马克斯基认为未来经济学应该是定量计算，将实验、科学逻辑、定性问卷、心理、历史、美学、伦理学等多方面结合起来，实现了完整的人文科学。

对此很多人会举起双手赞同吧。

但是，宏斯基仍然对其他学科表示“经济学家式的入侵”，而不是对话和交流。

我在前文已经批评了马宏斯基忽视剑桥历史学派的重要研究，但许多文献并没有由她发展利用，而是以“六经注我”的方式支持自己的论点。

另外，麦克罗斯基提出“人文经济学”时，也没有与其他相关学科进行深入的对话，如经济社会学、经济人类学、历史社会学等。

但必须承认，目前学科间的专业化、细分化加剧了学科间相互理解的壁垒，而宏斯基突破“帝国主义”相对于经济学普遍存在的其他人文学科的傲慢确实难能可贵。

然而，当马克斯基提出人文经济学的定义时，这些学科实际上关注的是同一件事，他们希望将成本、收益和行为主义之外的各种人际关系以及语言、道德和习俗纳入研究框架。

例如，同为19-20世纪经济增长和资本主义变革、波兰尼所著的《巨变（或翻译为大转型）》、以及提出社会资本等概念的布迪厄等重要的讨论潜在对话的文献，都被马克斯基所忽视。

我个人推测，追随哈耶克的微斯基从立场上很可能忽略了与波兰尼的对话。

那么，也有理由怀疑“人文经济学”的概念，强调经济社会学、经济人类学这些人的相互作用、语言、道德经济，超越了行为主义的学科，有什么区别吧。 这些都需要宏斯基进一步解释，才能使这门学科更长更健康地发展。

虽然我对宏斯基的这本书提出了以上批评，但对读者来说，这还是一本值得阅读和思考和讨论的书。

不仅适合经济学家自我反省，也适合对历史学、人文科学感兴趣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本书并不是一个复杂的经济模型，而是一个生动的故事，它使许多没有经济学专业知识的人受益。

此外，马克斯基对当前经济学空洞化和形式化的反思性批评，对学术需要更加关注道德、现实的呼吁值得认真对待。

我们并不一定认为马克斯基主张的自由主义是创造现代世界的最重要因素，但也有人批评她“陈腐”的西方中心主义历史观和光辉格式的历史解释。 她对“资本主义发展”的盲目乐观可能有所保留，但我们可能同意她说的话。 当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给了人们更多的自由和尊严时，他们就会变得非常有创造性。

文章/李晋

编辑/朱天元李永博罗东

校陉/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