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地方叫“丰良”

——怀念在丰顺第一中学“读住一年”的时光

（作者：朱诗向）

一中校园，有我师长；丰良河畔，有我同窗。

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刘伟光同学发来“丰顺第一中学120周年”消息，思绪一下子就拉到32年前的“一中校园”还有“丰良生活”的那一年。

1991年8月，带着高考遗憾的苦闷心情，在“丰一中免费补习”的热情欢迎下迈入了“一中校园”。在此之前，在正式开学的前几天，我父亲（国栋老师）已带着我去拜访仙洞学校的老同事“仅娘老师”家。当年“丰一中”为了方便她的先生吴洪河老师起居，安排她家住在一楼，隐隐记得旁边还有一口池塘。那天仅娘老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菜肴款待我们。吴洪河老师也非常热情介绍了“丰一中”的大概情况，谈到了很多老师具有丰富的高考带班经验，且安心教学，没有被高薪吸引到县城教书等等。午饭时，提前认识了后来同在“高四班”的刘红云同学。

开学了，我们分到高三（4）班，简称“高四班”，里面汇聚了来自“东山中学”、“汤坑中学”、“华侨中学”以及“丰一中”本校高考失利的学生。刚刚入学的前半个月，班里一直是 “人心不稳”、“班心未定”状态——有些同学是“边等通知边读书”，因此随后几天陆陆续续有同学“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告别“高四班”远走他乡去新的学校读书了。最终“班心稳定”下来已经是十月份了，我们也开始了紧张的复习，重回“厉兵秣马”的状态。

一、老师声影如初见

我还记得丰一中这些可亲可敬的老师们的“声影”，而不只是“身影”：他们讲课的声音、形态就如“纪录片”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现。

抓要点——这是班主任兼生物科吴卫纪老师的风格。他给我的印象是：性格开朗、思维活跃，讲话风趣幽默，难得的是他的“想象力丰富”，旁征博引，深受学生们喜欢，他还善于调动课堂上的学习气氛和积极性。教学上，他深谙高考规律，擅长帮我们归纳总结，提纲式“抓要点”进行讲解，并分析容易做错的题目，他常说“把错题做对”成绩就提高了。同时，他作为班主任，还在课余生活上，跟我们很“亲近”——下文中还有他的故事。

弃难点——这是数学科刘志明老师教育风格。刘老师当时是大家公认的好老师，也是“丰一中”教学经验丰富的“招牌老师”、“镇校之宝”，能得到他的教诲是一种荣幸。刘老师给我的印象是耐心、细心，是位责任心非常强的师长。

记得我有好几个夜晚，跟着“好学好问”的耀波同学到他家“问题解答”，但当我们到他家时，客厅里已经围着一堆学生了，这种“问师作答”的温情画面，不知道现在的学校里是否还有？能在休息时间无私无偿辅导学生，刘老师无愧于“老师”这个高尚的称呼，这种师生情“弥足珍贵”。

刘老师“因材施教”不只是停留在“表面文字”里，他明了生源情况，不鼓励学生“啃难题”，要求把简单的题目做到“不失分”，考上大学就大有希望了，“不做难题”这是他的“用心良苦”，这不由想去《华严经》中一句话：智明者智慧明了也。

抓痛点——这是化学科彭锻华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彭老师是一位真正会“用脑子”教学的老师，授课“讲到点子上”是我的最大感受。他能感知到学生“最应该掌握而未能掌握”的“痛点”上，教学上会“智能分析”（用现在的话说：通过大数据对比分析判断），找出学生们化学科上的“短板”，不以“全家桶”通通都教，也不“一刀切”切不中要害。

当时的彭老师风华正茂、年轻帅气，讲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中气十足，“会讲话”的口才“令人羡慕”。那时，傍晚时分，经常看到彭老师走路出到丰良老街，他的夫人定会紧跟上，一前一后、形影不离，然后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充满烟火气息、人头攒动人的街上。

抓考点——这是物理科吴洪流老师的特点。洪流老师人瘦高瘦高的样子，皮肤有点黑，给人一种低调、踏实的印象。他上课喜欢用精心挑选“有代表性的例题”进行讲解，逐例分析，“依考点抓重点，用试题解考题”，阐释题例中的考点，以图面面俱到。吴老师“以题解题”的教学风格，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二十年前“教我学车”的河源紫金籍教练：“一上车，先上路”，直接让我开着车在“车水马龙的深惠路”上跑——用当今的话说就是：“直接实操，全是干货”。

抓热点——这是英语科黎国材老师留给我的印象。黎老师“两手抓”：紧抓“阅读理解”、紧抓“完形填空”。这两个题型是当年高考英语的“热点”、考生“失分”的热门，也是议论最多的“热搜”。依照当年高考情况，他经常推荐英语报刊里的文章，给我们先阅读，然后再讲解。印象深刻的是：我从他的讲解时事性英语文章里，第一次听到“里约热内卢”、“欧共体”、“南联盟”、“波黑”、“和平号空间站”等等新闻热词，开拓了视野，也在内心里树立了小小的“国际观”。

学杂点——这语文科彭桂昌老师给我的印记。彭老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讲话轻声细语，看起来从未“生气过”的样子。课堂上，他经常提醒我们“语文要学杂点”。

记得当时学校举行“语文知识竞赛”，我获得第一名，还奖品是一本盖着学校红色印章的笔记本。其实，刚看到贴出“竞赛通知”的海报时，我就有一股“报名参赛”的念头，但想到自己是“高四班”学生，内心很是纠结的。这种“忐忑”源自认为补习只是“匆匆一年”的过客心态作祟。“高四”就应当心无旁骛、沉浸在高考的题海里才是最大的“任务”。

正当我还在犹豫“参赛还是不参赛”时，刚好彭老师在课堂上宣读了“语文知识竞赛”通知，特别提醒 “全校同学都可以参加，包括我们班”，我才定下心报名参赛——“没有把高四班当外人”，当彭桂昌老师亲手把奖品发到我手上时，内心非常激动，更多的是感动。

彭老师还鼓励我们参加“语文知识竞赛”就是“学杂点”的具体例子，他也鼓励大家多阅读，这对于考试作文多得分、提高写作能力都帮助很大。因此，只要有空，我经常会到学校“阅览室”看书，充实自己。

二、同窗情谊一场场

初到丰良，刚进校园，而且还带着“失意”心情，幸好潘田来的几位同学在“高四班”，比如耀波、和友、武鹰等，彼此间有了“互相照应”，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适应期”或者说是新环境的“磨合期”。

和友和武鹰两个人由于高中三年一直在“丰一中”读书，对校园环境比较熟悉，因此在开学的初期，由他们两人带着，既减少了环境的陌生感，也让我和耀波很快适应新的校园生活，全身心投入学习中。值得一提的是，考上电力大学的汉标同学，隔三差五给我来信，除了鼓励的话语还分享了他的军训生活、大学校园风光和平日的所见所思等等，让我非常感动，更多的是前行的动力。

耀波年龄虽然比我小，为人处世方面更有经验，从初中到汤中（丰顺中学）一直都很合得来，还一起骑自行车从丰顺县城汤坑出发、一路经过汤南、汾水、玉湖（在我细舅公任教的新寮中学宿舍住一晚，直至近年才知道：这里是黄旭华院士的家乡）、蓝田、新亨、锡场，榕江公园等地，直到揭阳师范学校门口转了一圈。耀波深受父母（恭俭老师）、哥嫂、好几个姐姐的照顾，家境总体比较好，我经常还得到他的无私照顾，忆起那时候的生活，心里依然暖暖的。2017年4月，在一起去广西边境游的高铁上，他“挂职汕头商务局副局长”的任命通知来了，我们一行人都为他感到高兴和骄傲。

和友的性格比较活跃，是高四班的班长。那时候，和友就有了“名义上”的女朋友远霞同学(直至大学里最终修成正果)。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好夫妻了。在校园，很多次跟和友一起打羽毛球，这时候远霞同学就会远远驻足观看，就像是天际边的一道霞光照映在和友幸福的脸上。一起打羽毛球的还有彭素芳的哥哥，他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但已经是丰一中的老师了；高四班喜欢打羽毛球的还有：杨东海、邹火兵、朱宇清等几位同学。还有一位谭海泉同学，经常跟他去丰良小学打乒乓球。

武鹰则比较文静，全身散发着斯斯文文的“书生气”。他写一手好字，令人刮目相看。他老家在铜坑，山路弯弯十八转，小时候我曾经跟随奶奶“拉亲戚”（姨婆），算是“深山有远亲”的地方。

在丰一中，有一个周末，应该是冬季时节，我还跟武鹰两个人穿过校园操场后面的一个小村“户外爬山”。经过这个“不知名”的村庄时，看到“屋下坪”晒着很多“茶枯”（茶麸，客家女洗头用的）；收割完的稻田里，摆着一垛垛的稻秆（客家人说“禾秆”），有“山人足樵苏，田家足秸秆”的景象。然后走入一片山林，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径，一路来到同样是“不知名”地带，穿过一个铁丝网洞开，意外走进一座废弃的“兵营”，营房都很整齐、可惜空无一人，还有个看起来荒芜已久的“山洞”。最后顺着大路返回学校。这次爬山也许是学生时期最为刺激的一次“户外运动”了，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带水的意识，一路上没有喝一口水，也“不知道”有什么“山林野兽”，更不知道“敬畏之心”，最终“安然返校”记忆甚为深刻。

比较神奇的是罗山同学。当时彭银峰校长知晓他一向成绩不错，如果继续在丰良大街上“拉三轮车”载客，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因此在高考前三个月，彭校长委派黎足年主任，以及班主任卫纪老师，让他们两个人亲自到罗山同学家做“思想工作”，动员他尽快返校继续学习参加高考。后来，罗山同学不负众望，考上广州一所名牌大学。关于罗山同学的后续故事，可参阅《一位丰顺人的广州路》一文。

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吴榆华 、吴洪毅、彭赤卫、徐小情、黄远霞等同学正在晚自修；在宿舍的楼上，沛业同学正在挥手打招呼；在卫纪老师的房间，和友、及华同学正在泡茶；在食堂，李沈泉、邹秀珠、朱向宙同学正在曾伟的母亲前打饭菜（想起来了：“一中饭堂”我最喜爱的菜是“鸡蛋炒苦瓜”）；在丰良街上，六七个同学结伴到刘伟光家里看足球赛、在吴舜珊家里喝茶、还有女同学用脚趾头在“撩拨”我的脚后跟……一幅幅场景就在眼前！

三、水汽氤氲洗汤泉

丰顺境内温泉众多，温度之高举世闻名。在中国，春秋时期已经有“温汤沐浴”的记述：齐人有至浴者，先以酒醴汤浴之…..

晋代张华撰写的《博物志》中说："凡水源有硫黄，其泉则温。"

唐代陈藏器，他在《本草拾遗》中有： “下有硫磺，即令水热，犹有硫磺臭。”的描述。

宋代的秦观写的《游汤泉赋》有 "不火而懊，其名温泉"。

南宋的“一铺一诗大诗宗”杨万里，在如今的丰顺境内亲笔写下《观汤田铺溪边汤泉》一诗：下泓堪浴上堪煎，阴火熬成未必然。海底日升波自沸，偶分一脉作汤泉。

《大清一统志》卷一百六十六中记载：温泉有六……一在丰顺县西北丰溪畔汤田；一在丰顺县金鼎寨东门外山麓，曰汤坑，有泉从地涌出可以熟物……

原属潮州府海阳县丰政都（今为梅州市丰顺县丰良镇）的“丰良之前身”——汤田，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

1994年，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谢非，为丰顺人民题赠“温泉之乡”称誉。

最忆是丰良“洗汤”。说到“洗汤”，脑海马上会涌出一幅《丰良夜洗汤》的国画意境：“烟岚画境丰溪旁，普济桥畔有仙汤。夜习晚归最妙处，云蒸雾煮一个爽。”

那年1991年的冬天，记得每天晚自习后，都和几位同学一起到云雾缭绕的汤湖里，洗一洗身上的寒意，然后回到宿舍就可以美美睡上一觉。对比“丰良洗汤”和“汤坑洗汤”，个人有不同的体感：丰良的 “温”和汤坑的“烫”。坐落在丰顺古八景之一“丰溪春涨”画境里的“丰良温泉”，温度合身，还多了一些温和氛围。泡“汤坑温泉”那时还有点“畏羞畏缩”，毕竟第一次脱光衣服赤条条展现在众人眼前，经过三年“汤坑洗汤”经历后，来到“丰良洗汤”已经变成一种无拘束纯自由的“享受”了。插入一幅题外“画”： “汤坑洗汤”印象深刻的是曾遇一男子，经常吊着“大黄瓜”在汤池边踱来踱去，自信而从容，显傲的神态，格外令人侧目，也从旁人眼神的余光中闪现一丝丝的羡畏之情。而在“丰良洗汤”，从眼睛的余光中扫过，大家都差不多，似乎不再有 “鹤立”之人。

“丰良洗汤”比“汤坑洗汤”还有个时间优势：离学校距离近。晚修之余，三两个同学、几分钟步程就可以到丰溪畔的汤池，泡完后马上就可以返回宿舍休息，直头直路节约很多时间。“汤坑洗汤”路程稍远，晚修后几乎无法前去，时间不允许，学校宿舍关门了。故对“丰良洗汤” 有“夜习晚归最妙处，云蒸雾煮一个爽”的直观感受。

关于“丰良洗汤”，听闻也有同学“凑伴”到汤湖边“登高望远一睹春景”，这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四、宿舍里的“怪虫”真相

到了下学期，即1992年上半年，在丰一中大门旁边专门腾出一间宿舍给“尖子生”住。有段时间，宿舍的蚊帐“时不时”出现一道“非常齐整”的小口子。对于我们涉世未深、无太多社会经验的“小白”来说，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怪虫”咬破的，因为“洞口”类似手指甲那么大。“学霸”朱远丰还特别戴上“高度近视眼镜”进行多角度反复“研究”，还拿着“尺子”到每个床铺去量“虫洞”的尺寸，想从中找出“真相”，但始终无果，“整齐的小洞”每隔几天就会增加一个，无端出现“怪虫的口子”弄得人心惶惶。

“怪虫的口子”继续在每个同学的蚊帐里“不可思议中”增加着，更令人头疼的是，到了晚上，蚊子就从缝里钻进来，弄得大家一段时间都无法安眠。

后来不知道哪位同学“告到班主任”处，卫纪老师特意前来宿舍“调研”，经过反复排查，几天后终于弄清“真相”，是同宿舍一位同学的“恶作剧”：用锋利的刀片（刮须刀）齐刷刷划开一个口子，他自己“辩解”制作“怪虫的口子”是为了“高考减压”云云……

为何我们没有“破案”，还一直以为是“怪虫”咬破的呢？因为当时的我们年纪，还很少用到“胡须刀片”，暂缺那个年龄段的生活常识。关键是那位搞恶作剧的同学，他自己的蚊帐也制作出“怪虫的口子”。我们无法靠自己找出“真相”，都被“神神秘秘”的“怪虫的口子”戏弄一番，而真正的“搞恶作剧”的那位同学就在我们身旁“偷乐”，看着我们“傻里傻气”、“束手无策”的样子。他是“减压了”，而我们几个“受害者”却无形中“加压”了。还好，终究只是“虚惊一场”。

2018年9月，“高四班微信群”传来远丰同学不幸去世的消息……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同学“英年早逝”……他们的离去都令我们大家格外伤怀、尤感心痛！

再忆是丰溪“洗溪身”。1992年仲夏时分，天气炎热，不再适合“洗汤”了。这时节，对丰良河流比较熟悉的同学就约我一起，穿过老街巷道，来到西厢太阳围村附近的丰溪河畔“洗溪身”——这里，水面平静如镜，溪水清澈清凉。

傍晚，月亮初升，夜色渐浓，我们就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在月亮的辉光下 大有“漾漾浮轻波”的感觉。我不熟水性，也不会“泅水”（客家话“游泳”），就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捋毛巾”洗身，或者扶着石头浸泡在水里，一洗暑气。

用胡须刀割“蚊帐”的那位同学，在发生“怪虫的口子”之前，他还是有“热心肠”的一位同学。比如，他带我们到了河边，自己先下河探探水的深浅，还帮下河里游泳的同学照看衣服，现在想来他还是挺有“情义”的一位同学，当年的他或许并无“恶意”，只是“恶搞”吧，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五、普济桥边的“人体标本展”

一个星期天，跟几个同学到丰良街上买日常用品，适逢“普济桥”边举行一个打着“江西宜春医学院” 横幅的“医学人体器官标本展览”。我跟几位同学每人花五毛钱进去观看，收获巨大：第一次亲眼看到浸泡在大玻璃瓶“液体”里面的各种人体器官，还有“男女老少”不同的年龄段的标本。当然，最“触目惊心”的居然还有各个月份的、不同大小的“胎儿”、“畸形胎”……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当时的我就直接被“惊”到了，这些“医学标本”比“丰一中”吴卫纪老师、汤中（丰顺中学）罗志烽老师的讲授的生物课更加直观、生动，也比课本《生理卫生》更加过目不忘。这些“震撼性”标本是书本无法比拟的。

我从小就有“慢性喉炎”，讲话稍长一点就会“声失失”，特意在“声带”标本前站了很久，终究“无解”， 或许跟小时候吃多了“煨番薯”、“烤蒜头”、“烤花生”有关吧。

观看这次“人体标本展览”后，我脑海里记下了“宜春医学院”，以及“宜春”这个地名，想着有机会一定去“宜春”看看。

六、有感情的地方就有记忆！

我情所系，为之心动——丰良，丰都良善之地，她是能让人萌动感情的地方！热热闹闹的丰良墟市就在学校旁边，车来车往，人潮涌动……每一次从外地回来，从“丰一中”校门经过，我总会多看一眼，望着曾经“读住一年”的校园从眼帘掠过，直至消逝在眼际边……往事历历在目，心潮涌动的是无尽的情愫!

这些年来，虽然有些老师、同学已经走了，但在我心里，他们并未走远。记忆虽然已是碎片，总有一片留住了他们当年遇见的模样：青春年华、朝气蓬勃、在黄尘纷飞的体育场里健步飞奔、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的奋笔疾书……

附：高三（4）班名单（班主任：吴卫纪 老师）

朱报端 杨尊表 许翠娟 吴宝珠 吴生华 何伟强

吴纯阳 吴锦南 吴锦丰 郑文质 杨健龙 吴洪毅

朱宇清 邹火兵 黄远霞 吴舜珊 陈和友 冯武鹰

彭耿明 张献松 何 涛 曾伟 张怀竟 邹海忠

谭明辉 朱诗向 徐小情 曹慧云 吴伟林

吴榆华 张绍卯 刘春波 黎千祥

刘伟光 杨焕平 黎伟平

杜 哲 杨名基 邹秀珠

林丽容 刘耀辉 邹华山

杨东海 王集肯 邹国忠 邓伟仁 赵小青

李沈泉 彭素芳 朱向宙 王小兰 王玉团

朱远丰 吴宏标 彭赤卫 彭考灵 张书艳

朱奇杯 杨小林 谭海泉 彭国宏 李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