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对教学的辅助作用,助教老师的作用
【知与行】
最近,我读了著名语言学家、华中师范大学资深教授邢福义老师的《寄父家书》。
邢先生在《家书》中表达的对学术的追求、尊重、敬畏、对家的爱与忧伤,令人崇敬。
其中,邢老师多次向父亲汇报“助教”的感想,笔者感受更深。
邢先生1935年生于海南,1954年秋考入华中师范学院二年制汉语专修系,1956年夏毕业,因成绩优异留校担任汉语教研室助教。
邢老师在与父亲的通信中多次谈到自己对助手工作的认识。
我认为这些内容对现在的大学助教制度有一定的启发和警示意义。
摘录信的几个段落,如下。
父亲:……孩子名义上是副教授,但实际上,在未来两年内,孩子不是“教”,而是“学”。 要系统细致地“学”,直到取得一定的成绩,从“学”到“教”。
——1956年9月16日
……到目前为止,孩子一共写了《动词作定语一定要带“的”字》0《动词作状语试探》《关于“一样”“似的”的词性问题》《把“词类”和“字类”区分开是必要的》0055-790000等文章。
——1957年1月25日
……这学期正式承担了“助教”的工作。
工作内容是每周上两节“实习课”,每两周提问一次。
……工作时,遇到了不少困难,但最重要的是学生们的轻视,树立教师威信并不容易。
一开始没能冷静地处理这个问题。
……现在,经过几节课和两次答疑,学生们逐渐改变了孩子的态度。 也就是说,孩子的威信开始确立,第一个难点就跨越了。
——1957年3月23日
……从上个月二十九号到最近,在本系对二年级的同学正式讲课。
我们现在采取的是集中讲课的方法。 也就是说,在一定时间内专门上一节课,每天讲课。
在高等学校,助教第一次给本科学生上课叫做“开课”。 “开讲”是当助教的人的大事,一般要当四五年助教才能“开讲”。
因为有党的领导和关怀,因为自己吃了一些苦,因为以前几个月的外系或者外校的讲课锻炼,所以第一次在本科讲课,效果很好。
——1959年6月9日
从邢先生写给父亲的这些信中,可以看出,20世纪50年代大学“助教”的基本情况,其目标、任务、要求,甚至考核制度都非常清晰。 其一,是助教还是“学习”,系统细致地学、学专业、学外语; 第二,助教的主要任务是实习课和答疑,上实习课是和学生一起上课,答疑是和主讲教师一起参加,或者单独为学生答疑; 其三,助教也要搞科研,要求发表文章之四,助教要四五年才能“讲课”。 也就是说,助教有了四五年的经验之后才能上讲台讲课,但仍然是“助”讲课。 这离晋升为“讲师”成为“主讲教师”还有一定的距离。
这个制度从高考重新开始一直实施到20世纪80年代。
笔者于1981年考入邢老师任教的华中师范学院(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当时助教制度执行得很好,效果也非常显著,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们1981年级的《现代文学》课上,主讲教师是黄济华,副教授是程文超。
在黄济华老师的课上,程文超也和我们一起上实习课,一样认真听课,一样做笔记,课后留下了答疑。
“文学概论”课主讲教师是曾荫,助教是孙振华。
同样,曾经老师上课的时候,孙振华也和我们一起上课。
《古代文学》(唐宋部分)主讲教师是唐玲玲,助教是马承武。
马老师刚从武汉大学研究生毕业,他一直在中学教书多年,但也没有理由不给他当“副教授”。 他也和我们一起上课、答疑,一个多学年了。
我还记得程文超、孙振华、马承武三位老师当时“开课”的情景。
他们“开课”时,中文系系主任陈安湖教授等多位领导、教室同事、前辈老师分别听课,课后领导、老师们与我们交换了意见。
正如邢老师在给父亲的信中所说,“开讲”是“助教”的一件大事,关系到以后能否正式站上讲台,必须做好认真对待的准备。
程文超、孙振华、马承武老师后来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成绩,成为了著名的教授。 我认为这与20世纪80年代在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做副教授多年有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中的“副教授”不见了。 即使有,也是有名无实的。
例如,目前很多大学教师职称晋升规定,本科毕业工作5年,硕士毕业工作2、3年,博士毕业后可以对讲师进行考核。
这样,学位学历过程明显等同于“助教”过程,不能说有“开讲”的环节。
目前,在重点大学的形式上多少强调了“助教”的进程。 另外,虽然也有一些相关制度,但在发展迅速的民办高校中,由于师资短缺,到处都没有“助教”的流程。 大多数情况下,研究生毕业后,本科生也会马上走上讲台。 如果自己的专业思想、专业知识还不清楚,就不能参加任何课程。 我不知道这个课上怎么说。 过去的好传统一失去就失去了
当然,现在重点大学规模大了,学生多了,教师跟不上了,有人认为实行研究生助教制度是个好办法。
研究生助手制度是指研究生向导师学习,参与导师的科研工作,为本科生答疑解惑。
他们认为这可以缓解教师短缺的问题,提高研究生的教学质量。
但笔者认为这作为研究生培养的一种手段无疑是有意义的,但不能因此而成为削弱或取代刚进入大学的教师职业大门的“助教”过程。
这是由大学这个特殊的教育机构和大学教师这个特殊的职业决定的。
高校承担着人才培养、科研、理论创新、文化传承等职能,而这些职能恰恰需要通过学科、学术、教育的“代际”关系来实现。
简而言之,就是要师傅带徒弟,徒弟带徒弟,这样循环不息,使相关的学术思想、科研、人才培养方法世代继承、创新、发展。
这样,可能会有更好的学脉学派诞生和延续,产生伟大的思想和优秀的成果。
这样的例子,古今中外比比皆是,比如中国哲学的“宋明理学”、语言学的“章黄学派”,就是从这样的师承关系中发展起来的光辉思想和伟大成就。
它如同艺术创作上风格流派的形成,与传统制造业师徒相承道理如出一辙。
此外,教育也是一门艺术。 这种艺术不仅需要自己的感悟,也需要师傅的指点,同样需要几年的磨炼。
在一节课期间,要把计划好的知识和思想传授给学生,使学生能愉快地接受,需要付出很多年的努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很多“名士”都是在“助教”阶段“逼”出来的。
也许有人会说,现在大学教师起点很高,基本上都是博士,所以不用做“助教”的过程。
但实际上,“博士”过程并不能代替真正意义上的“助教”过程。
正如邢老师给家里的信所述,助教需要四五年的见习、答疑、开课过程,而博士培养可能有学术科研方面的要求,但缺乏系统的教育要求和培训。
据说今后“人工智能”会失去教师的工作,但教授不存在。 需要什么“助教”? 我认为,无论机器有多高级的智能,它都永远代替不了人。 我认为人的感情、人的思想、人与人的交流,只属于人,教师作为独特的育人职业,只有活着的人才适合。
笔者真诚希望中国大学继续坚持和发展“助教”制度。
作者:周挥辉(华中师范大学教授)。
《光明日报》 ( 2019年03月26日第15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