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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减”掉的辅导老师,都去哪了?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新熵,作者|芊一,编辑|首页

家门口的街道上,排列着三家小学教育机构的店铺,每个周末门庭若市。

只是,一个平常的早晨过后,门的大锁没有被取下,关门通知宣布教育行业的“寒冬”来了。

补习老师这一新兴职业发展到2021年,在人员规模高峰期已经扩大到10万人左右。

但是,当K12教育这座大楼开始摇晃时,他们成为裁员潮最先被抛弃的群体。

到目前为止,高通被曝光的裁员比例达到50%,根据对外公布的员工总数2.8万人,预计波及人数将超过1.4万人。 另外,算上教育龙头企业新东方、好未来、猿导等教育企业、中小规模的地方教育机构,共计波及到了100万名员工。

未来,他们要去哪里?

“新熵”在接触了几位具有典型经历的指导老师,了解他们的生活现状的同时,也发现了这个职业的“工具性”之处。

在资本卷入K12教育中奔跑的同时,指导老师却是一群被鞭打奔跑的人。

除讲课外,他们还承担着繁重的继续上课的任务。

为了完成这些任务,老师必须把工作渗透到日常生活的点滴中,细心磨砺说话技巧,时刻保持耐心,像一个开着电的冰箱一样,经常工作,但也不能休息得很彻底。

业界把指导教师们称为“披着老师外衣的销售”。

在行业内卷之下,他们已经失去了“当老师”的本质和初心,已经筋疲力尽。

这次的“双重下降”,似乎给了老师们休息的机会和“离家出走”的理由。

01不安,在知乎和豆瓣的搀杂下,找到了新的出口。 2017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曦月的职业规划还不太明确。 不小心进入新东方线下校区当教培老师时,同学们都很羡慕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入职的第一年,曦最大的感受是很累。 休息日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往往是她工作最忙的时候。 培训、考核、教研、与家长沟通……但每当曦月收到家长的感谢微信,她都会感到幸福和满足。

2020年,突然到来的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打乱了曦本来的工作节奏。 不经意间,她跳槽进了学校,在网校做补习教师,学生的课程转移到了线上。

身边的朋友还说她赶上了在线教育发展的最好一年,只要打开手机、电视,就能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在线课程广告。

在曦月所在的武汉地区,指导老师迅速从几十人扩展到几百人。

校园办公大楼里有很多网校机构,一到上班时间,校园电梯之间就聊起学生和家长,员工们见证了教育行业的繁荣。

在“双减”政策出台之前,曦月是最累、赚得最多的一年。 2021年5月,一切都结束了。 裁员潮最先波及的是她所在的幼儿教育部门。

那天刚到公司,就发现同事们在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曦打开电脑,发现办公自动化( OA )不能登录了。 她知道。 轮到自己了。

离职的第一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但从第二周开始只剩下“我能做什么”的不安。 是她每天都在想的事情。

为了确定新的工作方向,每天早上醒来,打开海象、豆瓣寻找职业分析表,寻找重新开始的机会。

偶然,她看到了一篇关于新媒体的文章,阐述了行业趋势和个人IP的构建。

曦想起了曾经备受瞩目的嘀嗒英语教育博主“快点学习英语吧Emily老师”,马上就产生了兴趣。

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做个人IP,分享学习小知识和个人成长的晾衣架。

英语教育博客“快学习英语,Emily老师”

同样想从事教育工作的阿琪,与se Iman不同,选择了主动辞职。

刚毕业的阿琪用流利的英语顺利进入联合外语成为英语幼儿教育。 她是学校毕业生中第一个工资过万的,只有她知道这份工作的辛苦。

一个人开六个班,白天课很满,晚上联系父母和孩子的学习情况,忙到半夜是很常见的事情。

“即使你和男朋友吵架,只要父母打来电话,一秒钟就温柔一点。”阿奇说。

只有做好服务,父母才能付费。

在成为补习教师之前,我以为这个职业能和孩子们相处融洽,赚取高薪,但是尽管有一定的销售性,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进入这个行业后,我才意识到继续上课是这个单位的主要责任。

大多数受访者表示,辅导教师是流动率很高的职业,能吸引辅导教师的原因之一是高薪。

在一些一线城市,做得好的应届毕业生,在业绩好的情况下,下个月的工资可以达到2万。

进公司三年半,阿琪对教书这个工作不再抱有关于教育情感的幻想,开始怀疑自己进入教育行业的初心。

“双减”来了之后,除了阿琪所在的店,其他校区的其他店都关闭了,指导老师的课时也大幅下降,整个办公室都很不安。

琪琪也意识到,教培行业的“寒冬”来了,继续呆在这里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说:“拼命换钱、放弃初心的工作其实也不太留恋,裁员也是摆脱超负荷生活的机会。

离开联大外语后,阿琪想去嘀嘀直播,她觉得自己有网上讲课的经验,敢于开始就有机会。

02否则,你会去接受编辑吗? 一时间,教育行业风起云涌,焦虑还在蔓延。 不稳定因素来临时,很多人就会憧憬体制内的“稳定”。

由于“双减分”,很多从教育培训行业流出的老师们,涌向了准考证篇的洪流中。

蒙蒙也是其中之一。

师范专业毕业的她,在宁波从事三年线教育,裁员来势汹汹,只能等待就业。

“双减”政策出台的时候,蒙混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感觉“终于来了”,当时的她想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看到招聘信息,有点慌张。

对师范专业人员来说,教育机构和学校是最好的地方。

“我无处可去,考试公司也有很多专业限制,现在只能等明年3月的试卷了。”他讲述了因失业而不安的心情和与父母的争执。

蒙蒙并不是孤例。 在这个教育行业大撤退的趋势下,数万人面临着职业中断和重新计划。

备注通过教师的培训,“登陆”已经成为他们为数不多的优质选择。

“但是,考试编制不是那么简单吗? ”潘雪说。

她被裁员后开始寻找新的工作方向,但没有令人满意的工作。

在那期间,潘雪也不是没有想过考试的安排,但考虑到激烈的竞争和漫长的准备时间,潘雪堂堂正正地绕了一圈。

和她一样想的人不少,现实中能很好地“登陆”的人很少。

相比之下,园看起来相当乐观。

失去这份工作,她也很失落、伤心,但园里想把这次事业当成一个“充电”的机会。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就去研究生院,再考虑一下考工商管理。

“她的语气越来越洒脱。

从做作业到择校,再到买参考书,园里一口气写了下来。 “只有现在”这个词,她写在了笔记本的第一页上。

8月21日,园离开公司的那天,她失去了教师这个工作,再次成为了学生。

03被裁员后,去了大理马上就30岁了,晓茹也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裁员。

听到上司说的“公司只剩下30人的小团队,想想去留吧”的话,愣了一会儿,出乎她的意料也有道理。

在教培行业,晓茹只能说是新人。 2019年中期参加杭州地方成人在线教育课程开发。

年薪15万,可远程办公,这些条件对刚入行的年轻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进公司后,晓茹才意识到她正走在行业的风口上。

但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朝阳”变成了“夕阳”,收拾行李离开公司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企业的微信,员工人数从500多人变成了不足300人,快30人了。

在惋惜、愕然、疑惑之后,晓茹打算趁此机会暂停一下,看看升职加薪以外的世界。

收拾行李,晓茹一个人走向大理。

在面朝洱海的地方找个院子住,和村落在田野里走,听雨发呆,和民宿老板聊天。

白云浩然,洱海静谧,田园如画,大理的每一天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变化,人类紧张的神经也会自然松弛。

来大理之前,晓茹生活在焦急中。 手机一刻不停,每天都在各类家长的陪伴下,无暇反思和回放,很快迎来了工作瓶颈期。

生活中习惯了消费和购买,不断想得到别人的认可,疲于房地产、收入、职位,但很难驱逐精神的匮乏。

“双降”的到来,给了她暂时放松的机会。

在大理,晓茹还可以重新认识自己已经拥有了很多,不依赖外在的东西重新掌握自己的生活节奏。

她也考虑了很多关于学习和工作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没有比想象中更‘稳定’的工作,任何行业都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夕阳’,作为普通人,我们只是随时准备。

关于现在的状态也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你还没有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就享受这一刻的浪漫吧。

04回归初心的2020年疫情,教育行业加速发展,迎来了在线教育前所未有的亮点时刻,融资和用户数都呈爆炸式增长,仅2020年暑假就“燃烧”了百亿美元的营销费用。

教培行业空前的盛况,造成了以流量获取、留存为根本逻辑的商业角逐局面。

指导老师变成销售,父母养育孩子,学生焦虑,教育初心似乎越来越远。

“双减排”政策正式向社会公开,配合前后一系列配套政策,给“教育产业化”打上休止符,回归公益本质是教育行业的发展方向。

自此,万千指导教师的职业生涯中断,鸡血式教育也踩了急刹车。

这种没有缓冲的暂停增加了很多人的不安,但冷静下来再思考,也是放松自己、回归初心的机会。

(文中采访人物均为化名() )。